第25章 买卖

城打听来到的消息，最迟明天晚上，她们就要被送出汝宁府了。

她们住的屋子只有前面两扇门，门前有看守，屋子里住十个，她根本不可能单独行动出去调查，那就只能借着上厕所出去。

但是就连上厕所的时候也是有看守的，走不了多远，有点麻烦。

最关键的是，她不确定蒋从吉会不会来。

半上午的时候，她借着上厕所的机会出来，屋门一个大汉守着，院门一个大汉守着。他们这个院儿里两间上了锁的房间，估计他们隔壁关的还有。

院子很小，茅厕就在院子一角。

她拿出小匕首，在折了的树枝上刻了“买卖”两个字，然后把树枝扔到木灰里。这个时候大家上厕所，完事儿之后用木灰盖上，免得臭气熏天滋生蚊蝇。

院子里多，厕所里的东西基本上一天一清理。

傍晚的时候，梁怀玉就收到了殷清瑶传递出来的树枝，买卖两个字刻得极小，又用木灰掩盖了，不仔细看就是一个普通的树枝。

他拿着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是什么意思。

让许三想，许三也不知道，老六在宅子外面守着，这会儿金城在他跟前。金城对案子的了解比许三多，他拿起树枝仔细想了想。

“据属下调查，里面的孩儿也不全是拐来的，还有一部分是买来的。难道这就是买字的意思？”

梁怀玉想着卖字。

“这些孩儿会被卖到两直隶的青楼瓦舍，这是卖？”

直觉不会这么简单。这些都是已经调查出来的事，难道还值得她大费周章传递消息出来？

“这买卖二字肯定还有别的意思，我们都再想想。如果真的只是一场简单的拐卖案，太子殿下不至于慎重地代我，肯定是从中嗅到了什么危机……”

梁怀玉顿住，语气着急起来，“金城，快去查查汝宁府这段时间报失踪案的案底，再看看买卖的备案！要悄悄的，不要惊动任何！”

查卷宗这一块儿金城擅长，当晚就潜进汝宁府的府衙，找到存放案宗的耳房。朝廷规定州府的案件必须在一个月内案结案，每三个月，要向上级提案的记录。

现在是七月，也就是说上半年的案子应该都已经结了。金城找到汝宁府各县递上来的失踪案案卷，又找到知州蒋从吉报上去的结案记录，然后发现一个有意思的事。

底下所有的失踪案几乎都是被当事撤销了，没有撤销的也是以买卖结案的，卷宗上面附着丢失童的身契。也就是说，来报官的家丢了儿，最后还被县衙安了一顶报假案的帽子，你如果销案的话就不进行处罚，如果不服气，就按到公堂上打一顿板子，强制结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