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饿出毛病了

山那边……

村长来福吆喝着大队伍艰难前行，翻过栗子山，下了山坡找到官道，再拐个弯就到了。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可说着容易做起来难，大家又渴又饿，小孩受不了苦哇哇哭，成年拼尽全力挪动着步子，上了年纪的老老太太实在走不动，往地上一坐也有可能再起不来。

但瘦骨嶙峋的村民，每个空的眼神里都有那么一抹期望能活下去的光茫。

群中，为大哥的丁荣微张着枯起开裂的嘴唇，回看了眼光突突的山，啥也没看见。

他加快步伐走到老二丁德身边：“老二，老三一家没跟来，不会真死了吧？”

丁德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而是继续杵着打狗棍往前走：“怎么着，你心疼，那回去找呗。”

“这叫啥话，我心疼得了吗我？没看到我一家子也又饿又渴？”

“呵，大哥你就别装了，咱三兄弟就你家最富余，在刚刚旱灾的时候你家就开始准备储粮了吧，看看你和大嫂的箩里鼓鼓囊囊的，背着不少饼吧？”

“老三，你说什么呢？”

丁荣连忙停下脚步和丁德拉开距离，然后警惕地看了看身边经过的村民，还好大家伙都给饿蒙了，没有留意到丁德说的话。

在这个年月，没有粮食得饿死，可是有粮食的，却又很危险。

这些个饿死鬼听到他家还有粮食，冲动之下会做出什么事，谁也不敢去想。

丁荣贼着呢，他家一共三个娃，大儿子十七，二儿十四，最小的儿子也十岁，一个个正是长身体最能吃的时候，出门之前也确实储了些粮，现在都分散在家的背箩里，每负责背着一部份。

但他家的粮食，一粒也不会给外。

就连当时看到丁贵一家三差点被踩死，丁荣也没有过去看上半眼，生怕村长把那家子托付给他照顾。

依然走在前面的丁德狠狠地踢掉了一个小石子，嘴里骂骂咧咧，他家有两个娃，大的十三小的九岁都是姑娘，论丁没有大哥家兴旺，论余粮也没有大哥家多，真特娘的窝囊。

现在他心里那个恨呀，当初自己辛辛苦苦为了丁家拼命劳作，到来他丁荣一句要分家就把他们全撇开，还拿走了家里所有的粮食和最好的房子。

以至于到现在，老丁家的还是翻不了身。

幸好他也以成婚为借走得早，要不然老三一家迟早成他的拖累。

身边的孙氏抬起疲累的手拉了他一下：“你跟他计较个啥，有力气还不如留着等会去讨饭。”

“王八蛋，他知道老太婆这次必死无疑，自己不想管，还要拉上我来垫个背，真不是个东西。”丁德恶狠狠地骂。

孙氏道：“老太婆死了关你啥事，她跟老三家在，就得归老三家管，大哥这是怕着雷劈，想拉着你一块受心里罪呢！”

丁德便骂道：“我呸，老太婆的死活再杂管都不到我管，遭雷劈也只会劈他和老三，不到我。”

“行了行了，少说两句省省气。杏儿走不动啦，你背会她。”孙氏把小儿拉到男面前。

就在这时候，走在队伍中间的来福回冲着山顶大叫：“哎，丁贵，你们加把劲，好样的。”

听到这声叫唤，大家都诧异地回……

只见光突突的山上，消瘦如柴的夫妻两，扶着同样消瘦的老太婆王大凤，身边，站着一个能被风给吹倒的小丫。

他们一家四看起来同样的衣衫褴褛，可背却挺得笔直，在晨曦的光亮下，竟然有种不一样的坚定感。

凹子村的村民都愣住：“……”

其实他们大多数都觉得这家必死无疑。

在村里的时候，他们家就是少见的困难户，即是如此，当初出发的时候肯定没什么存粮，紧接着路上又挨饿这么几天，昨天晚上又发生那种事都没死，谁料到最后居然还能翻过这座高山追来。

真是贱命更坚韧啊！

莫名地，大家死灰一样绝望的脸上隐隐地露出几分稍纵即逝的笑意，啥也不说了，扭继续赶路。

可丁荣和丁功这兄弟两内心却开始着急了起来。

没死？那到最后会不会成为他们的负担？

山顶上，风呼呼从耳边掠过。

就算阳光还没有到热辣的时候，空气中的闷热已从脚底升腾。

一边一个扶着王大凤的丁贵夫妻两神色复杂地互视一眼。

从山看向山脚，眼前仿佛好大一个丐帮队伍，连绵不绝。

丁小蝶像小猫一样的声音幽幽地响起来：“你们猜，这些里有多少希望我们别跟上来？”

是啊，少一群，他们就可以多要点饭，在这种时候咱也别说本善，想活着是每个的本能，心隔肚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