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径自然量】（三十：婧之章）

是因为他们和他们的 同类认知都是一样

的，假若你和蝉说冬天的寒冷，它又怎么能想象到什么是冬天喔？」

「道长的意思是我们认识的都处在一个相同的盲区里面，认为所见到的一

切就是一切，就像二维的卡通物想象不到三维的空间是什么样子？」我不知道

布丁道是不是这个意思，只能揣测。

「差不多这个意思。」

「 如果这么说的话，那我们的认知 之外只能靠想象，而且穷尽我的努力，都

无法知道这想象 之外的真相？我这有其他 记忆这事，就根本不是我能理解的

范畴。」我有点摆烂，布丁道这说法，简直就等于和我说了等于白说。

「你现在接近到真相，也便解了你的疑惑， 如果我跟你说，你是活生生的，

你可以自己思考，但是有 命运的无形手在推动着一切，不过不久以后你便可以摆

脱桎梏，你相信吗？」布丁道问道。

「我相信。」我想起早一段子，冥冥之中似乎有一只手在推动着我和 妈妈

的关系发展，虽然看似合合理，心中总有一不真实感，现在这布丁道的说

法，与我的猜想不谋而合，只是我相信，却不愿意相信。

「我知道你相信但是不愿意相信。」布丁道一眼就看穿我的想法。

「但我怎么才知道这是我的想法还是说这是我自以为是的想法，事实上只是

有另外一个意识，或者说， 命运使得我觉得这就是自己的所作所为。」我不禁问

道。

「这重要吗，你难道要将你自己作出的事归结于 命运？」布丁道笑着说

道。

「我不会把这些归咎于一个虚无的更高层，只是我想着有点恐怖，我以为是

自己想的自己做的，不过是更高层让我这么想这么做，我不过是实现这出戏的木

偶。」我叹了一气，感到无奈。

「这场戏快要终结了，以后的路就要靠你自己了。」

「道长什么意思？」

「 如果你看一部电影，它给了你一个畅快的剧，也有一个美好的结局，那

么后面的故事，你还会看吗？」道长突然用一种很通俗的比喻说道。

「导演都没有拍，我怎么看？」我顺说着，顿时我好像明白布丁道说的，

眼睛一闪。

布丁道笑着说道：「看来你明白了。」

「那还要多久？」我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答案。

「还过一段子吧，你就是你了。」布丁道摇摇，似乎在思考什么。

「道长什么意思？」我不明白他到底想说什么。

「你拥有自己的思考能力，我能告诉你，你以后都是这个样子，不会变回桓

究。你一辈子都拥有桓究和马自然的 记忆，那么你是怎么选择？我相信你现在最

大的疑惑就是身份的不确定，既然能有桓究的 记忆，那么会不会有一天失去喔？

既然你是马自然，那么会不会有一天这一份 记忆又回到桓究身上喔？」布丁道

已经直白地说出我身上的一切秘密。

「我......」我思考了很久，最终才说道：「既然如此，那么我会好好做马自

然，其实我早就确定自己以马自然的身份活下去，只是道长说得对，这份未来的

不确定确实使我一直处于摇摆之中，既然您这么说，我相信道长的话。」

「你明白就好，在你的生活中，不必怀疑自己的所思所想，你就是你，不用

假设自己是谁，马自然也好，桓究也好，你想的都是你自己想的，唯一的你。」

道长沉咛了一下，站起身子来，「你姐姐等了好久了，小友，是时候回去了。」

我站起身子，用看电视剧的礼仪道谢，布丁道拍了拍我的肩膀，领着我走

出房间。

「你们谈完了吗？」回到客堂后马嫣然立即跳起来问道。

「谈完了，谢谢道长。」我再次向道长道谢。

道长送我们出去道观，临别时，他跟我说道：「你未看此花时，此花与汝心

同归于寂；你来看此花时，则此花颜色一时明白起来，便知此花不在你的心外。」

「受教了。」我拜别道长。

「你们进去说什么说这么久？」走出道观，马嫣然很好奇地问道。

「很久吗？不是才十来分钟？」我疑惑道。

「哪有，我在外面都等了一个钟了，好几次都想进去看看你们在什么，但

是我还能听到你们在谈，便不去打扰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