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多次重修族谱,也没弄出个所以然来。
听爷爷说,很早以前村里大部分
家确实姓李,少部分姓严。
后来李姓逐渐外迁,严姓却多了起来,但孝李塘这个村名一直沿用下来。
理所当然地,某些不成文的族训也得以了保留,比如每逢乡
赴外求学或仕途升迁,到昭陵祭祖,祈愿帝灵蔽佑。
显然在我看来,这块贫瘠土地上的那些先
们,顶多让后世子孙求了个心安理得。
至于出没出啥能
,就不得而知了。
出平海后,在毕加索上母亲说起这事儿,几经犹豫,我们还是杀往了烟霞镇。
漂流、野营、探索了这些肯定赶不上趟儿,母亲说好久没去过大雁沟了,于是我们只去大雁沟。
大雁沟并不是沟,而是半截山坡子,昭陵九嵕之一。
九嵕山胜在地势险峻以及物种资源丰富,前两年刚被列为联合国物质文化遗产。
当然,这些山山水水也就说起来好听,其实没多大意思。
走在那些年代久远的青石板路上,有炊烟从两边的木房子中飘出来,弥漫在长长的巷道里,带着世间甜腻而真实的味道。
而不管到了哪儿,母亲都有点夺
眼球。
她白生生地俏立于视野之内,宛若一朵悄然盛开的兰花。
后来,母亲在那条巷子的青石板路上玩起了跳格子,手舞足蹈,轻盈而欢快。
还有那抹不经意泄出的灿烂笑容,刹那间足以让世间万物失色,这些都
地刻在了我脑海里,永生难忘。
那是我见过的母亲最快乐的样子。
也许每个旅行的
,都喜欢用自己的方式,见证一个地方曾经留下的痕迹。
我们会对着那些空旷峡谷、辽阔
原、温柔的溪涧大声呼喊,然后对它们说Byebye。
记得那天离开大雁沟时我们的声音一直在那里飘
,回声持续了将近1分半钟。
平阳这个有着古老城墙的城市,总会在夕阳下让
想起太宗皇帝为母尽孝筑起的五座高台。
据母亲说,相传唐太宗李世民之母笃信佛教,每年数次前往终南山南五台朝山拜佛,旅途十分劳素。
李世民便仿照南五台在宫城南墙上沿起伏地势,筑建了五座佛殿,供其母瞻仰朝拜。
因与终南山南五台遥相呼应,故称西五台。
又因该寺上空常见祥云环绕久聚不散,如菩萨显圣,又名云居寺。
现今寺门藏于平阳闹市的小巷里,还不太好找。
昭陵耽搁两天,8月21到的平阳,其时离新生报到也还七八天。
在大学城附近小镇上找了间旅馆,放下行李,理所当然地就和母亲去了云居寺。
如你所见,其实这应该是我第二次来平阳。
到云居寺只登到第二台,也就是第二进院落,就不让往里面去了。
据工作
员说,后边的院落只有逢法事活动才开放,而且必须是皈依过的居士才能参与。
看来云居寺还是颇具秘色彩的,这个安静的寺院,倒是处沉心静思的方外之地。
但说不好为什么,我却有点喜欢不来。
颇觉遗憾之余,好在老妈子游兴不减,扯上我就杀往下一个目标。
用她的话说,这国家历史文化名城,哪哪都是「诗
画意、文化瑰宝」,祖国的大好河山,「你得多见识见识」、「开阔开阔眼界儿」。
很显然,与母亲作游,我自然是流连忘返乐在其中。
离开学还有两天,韩东给我打来长途电话,这家伙已到了北航,刚开课。
他问我到平阳没。
我说到了。
他说杨刚和你都在西大,然后就没了音。
我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喂,喂好几声后,半晌,才听到低沉而沙哑的男声「我妈在省军区医院,得空帮我去瞅瞅,给她说,事儿都过了,该放下放下吧」。
印象中韩东跟父母关系一直闹得很僵,高三几乎很少回平阳。
什么原因,韩东没说,我也没问。
唯一能确认的,那两位前辈无非都是省里「位高权重的顶天
物」、「随便哪位跺跺脚,陕西就得大地震」,这些是杨刚的原话。
所以韩东一直住在平海小姨家,后者我倒见过两次,一个留有齐耳短发,
练麻利而不失娇柔的时尚
。
刚挂断电话,母亲洗澡出来,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秀发,问谁呀。
我说一同学。
她说男的
的。
我当然说男的,
的谁打电话给我。
母亲「哟」了一声:「德
」浑厚的灯光下,笑容打她丰润的唇瓣溢出,在白皙的脸颊上
漾开来。
母亲心
不错。
我想说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