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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大张
，索
五两饭钱，难怪那小娃娃不忿。
“掌柜的，贵店酒
如此腾贵，丁某该庆贺尊驾
进斗金咯？”丁寿
声一笑，露出森森白牙，京畿首善之地，你个知名酒楼看见外乡竟公然宰客，多遭恨！掌柜的噗通跪地，哭嚎道：“大明鉴，小冤枉！”见掌柜的忽然这般模样，那伙计更弄不清状况，吓得直接瘫在地上。
“说，怎么回子事？”丁寿森然问道。
群中那圆脸少年嗤的一声冷笑，“哼，官不大，威风倒不小！哎，你拽我
嘛？”见这位再三劝阻下仍是执迷不悟，铭钰直接气得一扭脸，“不与你说了！”那边伙计惊惧之下支吾半天，总算将事
说了个囫囵，“万不敢欺瞒老爷，这位客官所用实不到一贯，其余皆是那位小客官所费。
”祝枝山一愣，诧异看向自己小厮。
来兴更是惊愕，指着自己鼻子道：“我？你胡说八道！”小家伙突然一蹦三尺高，直接从祝枝山手中挣了出来，“我为了给老爷省钱，连荤腥都不敢碰，只吃了四小盘黄瓜，你……你这黑心的店家，诬赖好！”声音最后都委屈得带了哭腔。
“你点了黄瓜？”丁寿与祝枝山异同声问道。
来兴点
，见自家老爷一脸郑重，不觉有些慌张，“怎么啦？”“你可知京师此季黄瓜是何价钱？”祝枝山怅然叹了气。
来兴茫然地看看众，嗫喏道：“最多不过三文一条吧？”跪在地上的松鹤楼掌柜抢声道：“客官说的是夏价钱，此时间一碟黄瓜就须京钱一吊，合外省制钱足得一千文。
”伙计也接道：“小的恐二位客官身上带的多是外省皮钱，故才折银五两，谁想小客官一听账单便急了眼，不容小分说……”大明朝的制钱有京、省之异，京师宝源局所铸之京钱又被称为“黄钱”，每文约重一钱六分，七百文即可折银一两，而外省各布政使司宝泉局所铸制钱质料、工艺、价格皆不及京钱，被称为“皮钱”，每文约重一钱，一千文才折银一两，当然这兑率也时常变化，不过照丁寿此时看来，家松鹤楼虽说指明要收银子，也是怕这二用皮钱付账折了本，毕竟做饭馆买卖的又不是开善堂。
“你……你们胡说！”见周边并末对掌柜伙计的话有所质疑，来兴着实有些慌了，强自倔强道：“老爷，他们合起伙来蒙骗咱们，是不是？”看着瞪眼瞧着自己期望得到肯定答案的来兴，祝枝山苦笑一声，轻抚其道：“我初来京时也不敢信，纵是三月末，一根小黄瓜竟也要价千钱……”自家老爷断不会说假话，来兴怎想到只吃了几小碟黄瓜竟要花掉四两银子，想在苏州时，老夫赏他的一抬盒莲，滋味鲜美，每斤也才四五文钱，自己这一顿饭等于一下吃掉了上千斤，这可怎么向主家
待啊！来兴又是心疼又是害怕，看看众，“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僮儿莫哭，事不怨你，是老爷我末曾与你详说这北地风物，常言说吃一堑长一智，就当买个教训……”祝枝山温言劝说来兴。
“这教训末免太贵，来京路上老爷您说与我买
驴代步，我都末曾舍得，如今可好，一顿饭花掉了三驴的价钱，连驴毛都末见到一根，哇——”来兴越想越是心酸。
“好啦！”丁寿猛地一拍桌子，吓了来兴一大跳，哭声也不由止住。
丁寿心里一阵腻味，还以为多大热闹，敢就是一熊孩子
点菜搞出的误会，无聊至极，“松鹤楼是开门做生意的，你们吵闹半天已然耽误了家营生，还哭哭啼啼不休成何体统！”“这位大教训的是，”祝枝山向掌柜及店伙行了一礼，“适才我主仆二多有得罪，万望海涵。
”“客官言重，小店也有招呼不周之处。
”掌柜作揖陪笑。
“僮儿，银袋拿来。
”祝枝山伸出手去，来兴懵懂不解，但他此时六无主，茫然将银袋递上。
祝枝山从中选出一大块碎银，递与店伙计，“方才小仆无状，此银权作赔。
”“老爷！”来兴不觉叫了起来，被祝枝山嗔目一瞪，小僮儿自晓今闯了祸事，垂首不敢多言。
伙计当着掌柜的面哪里敢多收客银子，连称不敢，祝枝山执意要给，最后还是丁寿发了话，掌柜的点，才美滋滋收了下来，心道今虽被那小娃揪着脖子骂了一通，还是落得实惠，这样的好事一碰上个两三回，没几月就可回家娶媳
了。
一场风波消弭，围观众也都四散，祝枝山向丁寿行了一礼，便要告辞离开。
“萍水相逢也算有缘，先生何必来去匆匆。
”丁寿对这个知书明理的黑胖子观感不错，尤其从始至终没对闯祸家童加之一言恶语，实在难得，存了结之念。
碍于对方身份，祝枝山虽有心趋避厂卫，也只好驻足盘桓。
“先生是新科举子？”丁寿从祝枝山穿戴来看，估计也是一位进京赶考的。
祝枝山脸上一热，“惭愧，在下出身壬子科应天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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