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天下（498）

怕动静不大，」王大川怒目圆睁，咬牙切齿道：「柳尚义那老狗膏药一样地贴着咱们，哥儿几个攒的那点家当散了个净，此仇不报，老子咽不下这气！」「老子非但要洗了这姓丁的狗官，还要大张旗鼓的报出名号来，让京城都知道，是我立地开山王大川抢了他这个锦衣卫指挥使……」你这不是吃饱撑的，非把往死里得罪么！张玄愁眉苦脸，「大哥，咱这么图个啥啊？」王大川哈哈大笑，「这姓丁的狗官折了面子，再探听出咱们是柳尚义他们久捕不得的，以这狗官的小肚肠，岂能不迁怒那姓柳的？」「可得罪了锦衣卫，咱们也是捅了马蜂窝啊！」张玄摊手道。

「得罪便得罪了，好似你不得罪他们，锦衣卫的鹰爪孙就不来寻我们麻烦似的！」王大川撇了撇嘴，「那时候咱们早卷了金银，找地方逍遥快活去了！」」话虽如此，可锦衣卫多势众，并非得虚名，咱们何不另寻个肥羊下手，同样能教那柳尚义难堪，还不至于有许多麻烦手尾……「张玄依旧试图劝说老大改变主意。

「你当我是随便选的那姓丁的？」王大川抚着下茂密胡须，得意道：「这段子我可也没闲着，在顾家探听出不少消息，这姓丁的狗官手面豪阔，给顾府的才随手打赏的都是金子，晓得他给顾北归送的寿礼是什么？」「什么？！」眼见众手下大眼瞪小眼望着自己，王大川秘一笑，举起醋钵儿大小的拳，「这么大个儿的夜明珠！」「姥姥，这么大，听都没听过！」「这么一颗怕是能把前门楼子买下来吧？」一众盗匪大呼小叫，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王大川咧着大嘴叉子，笑道：「怎么样？那姓丁的家里有的是金山银海，这票值不值得？」「值了！」「他娘的！」众匪都是见钱眼开的亡命之徒，此时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唯有张玄面带难色，欲言又止。

「大哥，这个……」「我说张玄，你自打有了相好以后怎么就变得娘们唧唧的，有话说，有放，别给老子藏着掖着！」王大川不满冷哼。

张玄有心道那丁寿既是锦衣卫首脑，府中侍卫断不会少了，如今咱们哥几个都已是丧家之犬，何必为了几个身外之物再捋虎须，可瞧着自家老大一脸不耐，再看看众兄弟瞪着通红眼珠子兴高采烈地模样，他明智地将到了嘴边的劝说重又咽回了肚子，当面叫兄弟，背后捅一刀的事在绿林道上可不少见，还是不要犯众怒的好。

「一切听大哥安排」

张玄识趣地表明心迹。

「好，这才是我老王的兄弟，够种！」王大川拍着张玄肩咧嘴大笑，眼见上下一心，正心底盘算如何做下这笔大买卖时，忽然面色一肃，朝外喝道：「什么？！」本就不够结实的两块门板轰然裂，一道影飞而，王大川厉声怒喝，一跃而起，在半空厉斩刀已是出鞘，一挥之下，血雨洒，闯的影被他这一刀之威一分为二。

「蓬」、「蓬」，两截残躯坠地，五脏六腑流了一地，房间本就不大，近门的许多也被溅了一身污血，纷纷起身闪避，忽然有叫道：「大哥，这是咱们的！！」不消提醒，王大川已然发觉适才飞进屋内的正是安排在外望风的手下，他此时看也不看那地上的倒霉蛋一眼，只是冷冷地盯着门背对阳光的高大身形，「相好的，报个万儿」那几乎将正门完全堵住的高大身形嘿然一笑，大步踏前进了屋子，没了外间阳光扰，可以清晰辨出此相貌，只见来粗眉巨眼，燕颔虬须，一脸粗豪之气。

王大川面色凝重地看着眼前，牙关间缓缓迸出三个字：「齐—彦—名！」＊＊＊＊＊＊＊＊＊「奔雷刀齐彦名？」钱宁在经历司时心思大都用在朝中官员履历上，对江湖物所知不详，托着下思量半天，迟疑道：「什么来路？」「也是河北道上一员巨寇，凭着手中一百二十斤的奔雷刀，横行一方，」常九捻着两撇鼠须慢悠悠道：「不过他平常惯是独来独往，是以声势不比王大川招摇」「左一个盗首，右一个巨寇，直隶地面上怎么竟出这些东西！」钱宁眉梢一扬，语带不满道：「刘公公遣出捕盗御史前，地方上就任由这些贼盗糜烂？」「几十年的沉疴，岂是一时便能根除的，何况地方利害关系牵扯，扯皮推诿也是常事，」常九毕竟在东厂久，也窥了其中些许门道，瞥了旁边曹大康一眼，嘿嘿笑道：「否则当年成化爷又何必另置西厂……」

曹大康心中一动，「这齐彦名自己送上门来，钱大

看是否也要和王大川一般处置？」钱宁着脸，冷声道：「且等等看」＊＊＊＊＊＊＊＊＊屋之内，众盗各持兵刃怒目相向。

「难得王大当家的还识得兄弟我，不枉当年相一场」齐彦名大剌剌一拱手，好像对剑拔弩张的众视而不见。

「的！这便是你给老子我的见面礼？」王大川刀尖一指残尸，寒声喝问，适才他一刀挥出，便觉出砍到的实则已经是个死。

「齐某特意来寻王兄唠唠家常，这狗娘养的夹在中间碍事，只好让他闭上嘴咯」齐彦名一副理所当然样。

王大川强忍怒火，「哈」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