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天下（504）

：「我真有办法，你还记得小姜子吗？」「这时候提他作甚？」当着二爷面惦记着千里之外的青梅竹马，丁寿心里还真有些拈酸。

「你还记得他给爹营里运送火器时半路被马贼偷袭嘛？当时参与护送的都是民夫乡兵，也没怎么见过阵仗，却几下子就将万马堂那些贼给打得落花流水，抱鼠窜……」戴若水生怕被丁寿打断，快语如珠，几乎不停歇地将当时景描述了一遍。

「妙！」戚景通闻听眼睛一亮，击拍桌案道：「用战车行则为阵，止则为营，以车为正，以马为，进可以战，退可以守，我怎没有想到！」英霁颜笑道：「非只如此，车兵还可运输辎重粮秣，永乐八年太宗文皇帝北伐时，便用武刚车三万辆运输粮二十万石，踵军而行，保证北伐大军无粮之虞」「兵车内既可藏火器，也可遮蔽兵卒，还可充为营垒，爹，余肃敏昔年总督宣大时所造鹧鸪车不就是可以横结为营，且有将军炮置于车厢，虎尾炮置于角柱，随贼四面所至，皆可移柄而击之嘛！」周多年的军中光并末虚度，立时触类旁通。

也不怨英、戚景通两个老行伍一叶障目，明军战车多用于边军御虏，京营将士并末配备，是以一时末曾想起，稍经戴若水点醒，立时融会古今，提出许多建策。

丁寿抚掌笑道：「用战车环卫军马，可束部伍、为营壁、代甲胄，诚然有足之城，不秣之马，好好好，有事这般敞开了谈，群策群力，还能有何麻烦无法解决……」丁寿定了调子，不忘向身旁挤了下眼睛，恭维道：「若水，此番可幸得有你在啊！」清丽白腻的俏脸微微扬起，戴若水朱唇轻抹：「你晓得就好」＊＊＊＊＊＊＊＊＊＊＊＊出了机营，带着几分醺意的丁寿并没回府，而是直接奔向了北安门外的兵仗局。

「哎呦喂，丁大，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兵仗局太监孙和亲自跑到官署外迎接，那张不知涂了几层的煞白面孔直往跟前凑，丁寿强忍着才没将他推开。

「无事不等三宝殿，丁某此来自然有事请托孙公公」丁寿懒得跟这位喜好涂脂抹的兵仗局太监多废话，打算开门见山。

「哎呦，这话可折煞婢了，您丁大有事差个过来吩咐一声就是，婢岂有不听命的道理」孙和简直可谓剖肝沥胆，义薄云天，瞧那样子恨不得将心掏出来送给丁寿。

「孙公公执掌兵仗局，责任重，丁寿岂敢那等轻慢处之」「什么重不重的，不过是万岁爷和刘公公他老家恩典，赏婢的一饭吃，这点体面可不够在丁大您面

前抖威风的！」孙和呵呵笑道：「来来来，咱们进去说」说着话孙和便亲热地要挽丁寿手腕，旁边戴若水抢先一步将那只手抓在了手里，随即敛衽一礼，莞尔道：「小子见过公公」「这位姑娘是……」孙和一把抓了个空，好像才发现旁边还有一个活。

「山西副总兵戴将军的公子」丁寿笑着为二引见。

「果然是将门虎，名不虚传，呵呵……」孙和盯着二好似连在一起的手掌，尴尬地搓了搓自己那同样涂了厚的白腻双手，笑几声，延臂道：「里边请」借着孙和前面引路的空当，戴若水传音道：「小贼，你和这个不不阳的太监很熟络么？」丁寿同样传音密回道：「我是和他不熟，但他似乎特别喜欢与我亲近」「他身上的脂味教浑身不适，今后不许你和他走得太近」戴若水悄悄警告。

丁寿一声苦笑，这丫怎生还和太监吃起味儿了。

进了厅堂，分宾主落座，丁寿略过寒暄，直言道：「孙公公当听说，锦衣卫又要增补五千军士，这衣甲军器少不得还要劳烦公公，这里先行谢过」工部虞衡清吏司掌管的军器局负责为京营将士制造提供军器军装，恩给巡捕营的衣甲自由他们来管，不过锦衣卫名属侍卫上直军，其所用的军器仪仗等则要由内府监局统领的兵仗局负责。

「婢还当什么事呢，兵仗局不就着这个差事么，何用您丁大特地来寻咱家说一声，呵呵……」孙和掩唇娇笑，丁寿顿感一阵恶寒。

丁寿瞥了眼蛾眉紧蹙的戴若水，故意叹了气，「没法子啊，陛下垂委以重任，朝堂上一双双眼睛都在盯着，丁某怎敢稍懈……」孙和彷佛感同身受，跟着唏嘘道：「丁大为国劳，着实辛苦！」「所以，」话锋一转，丁寿又道：「若是孙公公不嫌见累，可否允丁某亲自去武库拣选一番，若是陛下垂问之时，敝也好心中有数」孙和笑道：「丁大这等身份尚且亲力亲为，婢怎敢谢拒，丁大，请……」别看孙和举止打扮里气，做事还真有说就、雷厉风行的爷们气概，当即便引着丁寿去兵仗局武库。

「兵仗局承造军器共有盔二十三种，甲二十一种，弓、箭各六种，刀十九种，枪二种，仪仗兵器九种……」「丁大请看，每副铁甲领叶三十片，身叶三百零九片，分心叶十七片，肢窠叶二十片，均用石灰淹里软皮穿甲；青布铁甲，每一副用铁四十斤八两，选用厚密青白棉布，火漆小钉钉甲……」「表里异色鸳鸯战袄，长四尺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