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天下（504）

了姜荣，谁知道工部中有谁会不会心存芥蒂生出事端……」「再则为了给陛下早些训出一支强军，机营加可不会少了，外朝那些眼皮子浅的言官若只盯着枪药铅子那些小账聒噪，丁某可没那些闲工夫与他们天天磨牙打嘴仗，是以……」丁寿满面笑容看向孙和，「还是一劳永逸的好」还有一点丁寿没提，兵仗局掌有研发之责，机营火器乃是必需之物，如今又要筹建车营，那些新鲜物件他要抢先一步配备在自己手里。

孙和听了丁寿的话脸上笑开了花，「丁大是明白啊，咱们自家，婢这儿可不就是比工部管的军器局更贴心嘛！」说话就说话，你上什么手啊，有求于的丁寿只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一只手被孙和握起，孙太监的那双手冰冷滑腻，感觉就像两条鲶鱼盘在自己手上，引得他汗毛倒竖，强忍着才没把手抽出来。

孙和轻拍着丁寿手背，自顾道：「丁大可是给咱家出了个难题，给您个实底儿，京营一年演要打掉铅子儿二百多万个，莫道咱家下辖的火药局，就是算上军器局的两个厂，那些东西也是僧多粥少，不敷出」「孙公公的意思是事办不了？」丁寿语声转冷，孙太监只要敢点，他抽手就赏他一大嘴，当二爷便宜好占嘛！「难办归难办，可丁大的事儿再难婢也得办啊，」孙和没有把丁寿手放下的意思，兀自不休道：「丁大来找婢是赏我这个脸，否则直接去寻万岁爷和刘公公，结果不都是一样……」算你小子明白，丁寿这几天请讨太多，有些抹不开面子对小皇帝张，何况机营那里还有与刘瑾赌气别苗的心思在，非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愿去求刘瑾。

「不过枪药这些东西非同小可，朝廷三令五申密切关防，漏泄火器者治以重罪，非是咱家信不过大您，那机营多手杂的，万一有个疏漏……」丁寿把手从孙和那双鲶鱼似的两掌间抽出，冷冷道：「孙公公也不妨有话直

说，想要多少？」「丁大误会婢啦，咱都是为万岁爷当差，能那昧良心的事儿嘛！」孙和一脸委屈幽怨，「婢只想着有甚由，可以光明正大地照看着那些玩意儿，便是有追查起账目来，也多个证说不是？」丁寿吸了气，「机营右掖尚差个管营内官，孙公公可愿屈就？」孙和躬身便是郑重一礼，「婢谢丁大赏」「如今孙公公的账目可说得清了？」孙和讶然道：「有甚可说的，兵仗局借机营教场试验枪炮，费些枪药铅子再正常不过……」「铅子儿不是不敷出么？」「每年花许多银子养那些匠夫图个什么，夜赶工就是了，再不然便多招纳些来，」孙和一拍胸脯，「丁大放心，一切尽包在婢身上」「那枪药呢？硫黄、硝石可都贮在广积库，那儿和戊字库一般，可也是工部的……」孙和笑一声；「丁大您就宽心吧，咱大明几时缺过硝石啊，山陕、湖广、河南、四川尽多石硫磺，硝石等物皆是官卖，私自煎硝的都治以重罪，没有地方抚院兵道开具的商引，商贩无法完税贩运，只消婢这里出个条子，不管是山西产的盐硝，还是山东产的土硝，便是四川也会有源源不断的把货送来，婢只担心机营的军卒打不完呐……」丁寿这才算放了心，「四川远在西南，道阻且长，还有受这个辛苦？」「那可不，一年几十万斤的产出，地方上吃不下嘛」「哦？蜀之地还真是物产丰隆，名不虚传」丁寿随道。

孙和道：「自古硝出陇道，剑州江油便恰在平道上，硝石蕴藏，出产丰富，也不足为」平古道？江油？丁寿努力将这些地名与脑中的职方司地图对应，霍然一惊，「那江油可是接邻龙州？！」＊＊＊＊＊＊＊＊＊＊＊＊丁府门前迎来送往的吊客不断，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宅门里什么贵往生，只有丁府中自己晓得，纯是自家老爷狗拿耗子主动揽上门的丧事。

「不是说陆郊在京中没什么亲友吗，怎地每天从早到晚丧客都没断过？」丁府门外，戴若水望着来来去去的吊客，甚是怪。

「穷在闹市无问，富在山有远亲，陆郊下狱的当自没什么亲朋好友，可如今复了功名，那些同年故旧还不过来慰藉一番，岂不失了礼数！」丁寿一脸铁青瞅着往来群，冷笑道：「何况陆门还出了个清门烈，不闹得尽皆知，如何对得起一番苦心！」「颜氏就在后院住着，前边这样大张旗鼓地给她办丧事，她也不忌讳一二……」戴若水嘟着樱唇，搞不清这些的古怪心思。

「心都死了，还忌讳这个！」丁寿一声嗤笑，「听闻自己一死还能给陆家与儿子挣得清誉声名，她唯有苦笑罢了……」「可怜，荒唐事……」戴若水螓首轻摇，惋惜道：「她如今心丧若死，岂不成了徒具形骸的行尸走？」「也末必全就心死，听说她夜半常到陆郊窗下徘徊，少有的几次对谈先生开，也是问她儿子若伤心过度，可会留下隐忧之类……」丁寿无奈叹了气。

「灵堂摆在这里，她自然就静不下心，小贼，这出闹剧还要到什么时候？」「三停丧已过，朝廷追赠赐额也都下来了，明儿就让他滚蛋！」丁寿成天看着自家府里的灵棚也觉碍眼。

「唉！」戴若水触景伤，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