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之吟（上）

了座，正当秦川与掌柜涉住房的当儿，安坐位上的水芙蓉却遇上了麻烦，几个登徒子竟过来借故攀谈，仗着多，不只言语暧昧，嘻皮笑脸间愈来愈是无礼。

水芙蓉本来闭目不理，端庄的犹似木凋泥塑，但听几你一言我一语，心中却也难免生火，若非她修养湛，换了旁只怕早要动手揍了。

本来此等地痞无处不在，就如蚊蝇一般赶不胜赶，走了回来的秦川护花有意，自是想要出手，但他连话都还没出，水芙蓉已睁开了美目，似可穿透心的目光冷冷扫过，盯的那几个站在身畔的登徒子不由身子一震，只觉一寒意透心而，便有十分色胆也消了五分，再加上秦川虽看似没有武功，但此一睁眼，却是明明白白表现出武功必是不弱，这些个地痞虽称不上见多识广，一些眼光也还是有的，心知这等武林轻易招惹不得，忙不迭地闪了。

「姑娘可还好？」「没事，」水芙蓉伸手取茶，在秦川欲言又止地阻止之前，一杯茶已了，「不过一些过路罢了，算不得什么事。

此间可有空房？」「有的……在下与姑娘住房正对，若夜里有事，姑娘一声呼唤，在下便可前来帮忙……」见水芙蓉毫不在意，秦川一阵嗫嚅，终究还是开了，「姑娘桌上的茶已冷了，不若在下唤小二来换过一壶？冷茶无味，还可能伤身……」「若少侠所言是他们方才遗下的东西，倒是不成问题，」伸手又倒过一杯茶，水芙蓉嘴角微动，想笑却一时没笑出来，那模样只看的秦川差点呆了。

他之所以要叫小二换茶，一方面确实是茶水冷了，一方面却是因为他看到了些东西，那几个地痞言语之间，虽没敢向水芙蓉身上动作，可手上却把一包末倾了茶中，言语想来只是转移水芙蓉注意力的工具，只是水芙蓉喝的快，方才那一杯他没来得及阻止，没想到水芙蓉不只发觉，喝了下却还像个没事似的，加上两对桌而坐，距离极近，以秦川的耳目灵敏，若水芙蓉运功驱毒，该当瞒不过他，现在却是毫无征象，难不成那几倒的只是胡椒？还是自己竟看错了？「在下体质特异，虽算不上百毒不侵，但这些许药物对我无效，秦少侠无须挂心」「是……是吗？那样就好……」嘴上虽不敢多说，但秦川心下可是不住打鼓，即便水芙蓉当真功力高，百毒不侵，可一来她负伤在身，功力难免打了折扣，再来催药物不比一般毒物，媚毒之属虽与毒类似，若她当真百毒不侵，一般媚毒料也拿她没法；但药的主在刺激体内欲，与毒物意在伤身不同，虽说即便药力再霸道也不伤命，但若论刺激感官之效，与媚毒却是各有千秋，即便水芙蓉当真百毒不侵，遇上催药物也难保无虞，但她都这么说了，自己又有什么话好说？正在秦川迟疑之间，小二已将两所点的晚膳送了上来，两同时开动，用餐之间一时无语，等到晚膳将尽，却又出了岔子。

在水芙蓉与秦川用餐之间，方才被赶走的一票登徒子们窥伺在旁，却不见水芙蓉有何动静，心中早是七上八下，他们所下的药物虽不是媚毒，却是药铺里不肖物提供的邪药物，力道强悍，虽说原意是用以夫妻床笫和乐，但在这票登徒子手中，却变成了用以坑害子的药物，可水芙蓉明明喝了茶，照说长不过片刻、短不过须臾，药效便要发作，但水芙蓉却是一点没有异样，直到餐食用完，仍没半点中了药物的模样，看的那票不由摇，也不知是药物失效，还是水芙蓉武功真高，竟在不知不觉间就把药物出了体外。

见水芙蓉没有就范，一票闲极无聊，却还抱着万一之想，留在客栈里不肯走，反将目标转向另一边一对卖唱的爷孙，那小孙长的晶莹剔透，一见便知是成长于江南水乡温润娇柔的小孩儿，爷爷则是瞎了一双眼，只在小孩唱曲之时弹奏胡琴相帮，一见便知两都非武林中，客栈掌柜的见他们可怜，倒也不太涉，只是找麻烦的家伙却也没法赶走就是。

听那些登徒子愈说愈不象话，直是欺负对方不敢也不愿惹事，水芙蓉一声冷哼，声音虽是不大，闻者却是直透胸臆，那打从心底涌起来的寒意，让登徒子们不由一惊，转回来见水芙蓉虽是容色不变，眼中闪着复杂的光，纤手却已按到了剑柄上，虽说距离还远，可不知怎地，就是觉得水芙蓉只要手上一动，长剑随时会压到自己颈上，不由胆气均消，在秦川冷冷的扫视之下，灰熘熘地退了出去。

见那票退的一二净，小孙扶起被推倒的爷爷，扶持过来向两道谢，尤其是那老爷爷双目俱盲，只靠着孙奉养，小孙已是他惟一的依靠，好不容易从那票恶手上救下了小孙，里不住感谢，一直打躬作揖，他年纪大了，水芙蓉便武林中颇有威望，也不愿受他这等多礼，只好好说话，还没忘了打赏几两银子，好不容易爷孙俩才千恩万谢地离开。

「免了被糟蹋……吗？」里轻轻沉吟着，水芙蓉美目微眯，似在心中咀嚼着方才老爷爷感谢时的话，那专心模样只看得旁边的秦川一时无所措其手足，他愈看愈觉得水芙蓉莫测高，武功剑法极高是不用说了；但秦川方才不经意间将杯中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