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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个临时的落脚处，莫安安虽住的少，打理却还上心。

隔三差五，她便回来一次，清清蒙尘，给阳台上一株背处放着的绿萝浇水。

上一个租户大约喜欢植物，阳台不大，摆了六七只花盆，种满了花哨的各式绿——莫安安对绿植一窍不通，于她而言，凡没开花的植物统统是，绿萝不算。

因为办公室也放绿萝，她熟悉，掐一根枝水里，要不了几便会冒出生生的须芽，在新的地方茁壮起来。

不认识这些植物的品目，当然也就没办法好好照顾。

莫安安跟房东提过花的处置，房东太太却说：“我也不会侍弄，你不想要就搬楼下吧，邻居里有想要的自己会来拿。

”花盆有大有小，莫安安把小的搬下去，果然不久就被捡走，而大的却因为不方便挪动一直搁置在阳台。

逐渐地，旁的都死掉了，盆里冒出了茂盛的野，只绿萝还活着。

这逢周末。

难得敖衡有空，莫安安便叫上他一起来到出租屋，打算捎几件应对变天的衣服，顺便把那两盆搬到楼下，腾出些地方。

敖衡一大优点是不娇贵。

他的住处有专打扫，从无需亲自动手。

但在外面，起活计他也全都做得。

莫安安只要他帮忙搬花，他搬好，还帮着一起拖了地，擦了窗子，弄完，问：“接下来去哪？”莫安安把衣服一件件叠好，装进手提包，说：“回去吧，尼古丁还在家。

”敖衡没搭腔，挨着莫安安在沙发坐下，暧昧地笑着问：“不休息一会儿？”休息。

当然不是字面意义上的休息。

敖衡说的“休息”，此处特指床上运动。

他忽然提这件事看似怪，背后却有很实际的道理：尼古丁的年纪换算成类，大概就是五六岁的小孩，正是顽皮，听见动静非要亲自瞧瞧不可。

两亲热，关上门，尼古丁便会疯狂地挠门板制造噪音，不关门，这傻狗必定会站在近处围观，“呼哧呼哧”地围着床一阵蹿，大概是以为他们打架，试图奋力劝开。

以至于敖衡不得不买些极耐啃的磨牙，亲热前，先丢一根给它，再关门行事。

就像把熊孩子丢家里的年轻夫妻，今天难得有可以放形骸的机会，敖衡便抓住不肯轻易丢了，手换上了莫安安的腰，劝她道：“你这里床蛮软的，休息会儿吧。

”莫安安眨眨眼睛，犹记过年时敖衡劝她到自己住处去，列下的理由里有一条就是床垫不舒服，太硬板。

可以见得此眼下绝对居心不良，连这样的违心话也说得出来。

她有点不忍地提醒敖衡：“知道今天几号么？”“23号。

”敖衡说着，缓缓地在她背上地抚弄，摩挲她脊柱上一节节突起：“不是什么节吧，我记得……”话末说完，手石化在了莫安安内衣扣上：“生理期？”莫安安点。

敖衡脸上的表很彩，原还是笑着，现在笑凝固在脸上，眼睛失去光亮。

莫安安感到自己变得有些坏，看见他这幅模样，居然很幸灾乐祸。

她笑起来，骑坐到敖衡身上，用手指按住他的嘴角，把微笑放大：“我也挺想的，可惜啊可惜。

”敖衡对她的挑衅很淡然，一只大手轻易裹住莫安安兴风作的两根指，轻轻啄了一：“那咱们去哪儿？”莫安安还保持着骑的姿势：“你说。

”敖衡“嘶”了一声，手猛一用力，把莫安安从身上拽下，另一手护着她后脑，把冷不丁压在了沙发上：“好好说话，别摇晃腰。

”莫安安还是笑，上气不接下气的，笑够了说：“你定吧。

”敖衡直起身，把莫安安拉起来：“你们不是刚上了一个项目么，展出在哪？”莫安安立刻变得有点紧张：“你想去看？”“嗯。

”“别去了吧，”莫安安推了推他，“没什么看。

”“你不是昨天还讲效果不错么？”话的确是莫安安说的，同事的评价，她没忍住跟敖衡嘚瑟，这时悔起太沉不住气：“可是……”莫安安欲言又止，“唉，这回是机床展。

”“机床展就机床展，”敖衡想想说，“去吧。

”一同去看莫安安的设计展，这件事敖衡提过不知多少次了，但要么莫安安没空，要么敖衡没空，差阳错着，一直没能实现。

莫安安想，第一次带敖衡看的展出要有趣一点，最好有点调，譬如珠宝展、文创展或是葡萄酒展一类，外行也能品出点乐趣。

万万没想到，她和敖衡的第一次观展，竟要去看机床。

出了家属院，车开向展馆，路上两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别的，莫安安始终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