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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行哥哥，这花好漂亮啊！”时间来到初夏，栾惠茹第一次惊喜地发现露台上那些不起眼的墨绿色枝条也会开花，而且花朵竟是如此璀璨，怪不得陆敏行每天都会去呵护一番。

“嗯，过了十点就谢了，等一下摘下来，明天让卿姨给你炖水喝。

”这还是袁天纵告诉他的，说等开花了，一定要摘下来喝冰糖炖的糖水。

“这花还能吃啊。

”孩好地瞪着那硕大洁白的花瓣，“这么快就谢了，好可惜。

”“没什么可惜的，至少它开过，而且正巧被你看到，这不是很有缘分吗。

”许多几十年的生命尚不及这花，从末绚烂过便已经化为死灰。

“你说得可真奥，听不懂。

”栾惠茹拨弄着那墨绿的叶箭，“漂亮的东西，总是希望它长长久久嘛。

”“长长久久……”真是个奢侈的愿望。

“对了，敏行哥哥，你来试试看合适不适合。

”栾惠茹突然想起了什么，匆匆走回房间，再出来时手上抖开一件灰色的毛衣在陆敏行身上比划着，突然眼中闪过一丝黯然，“这是我跟以前的美容院老板娘学的，原本打算给我爸和我哥一织一件……”结果从冬天一直放到现在。

当时从家里仓皇出逃的时候她正在织毛衣，一着急就连针带线同少数的细软一脑地塞进背包里带着，后来发现也不禁觉得莫名其妙。

羊毛毛线并不便宜，穷苦出身的栾惠茹寻思着不要费了，子稳定下来之后她将这些针线翻出来继续一针一针地完成，正好两件衣服，一件给陆敏行，一件她打算送给袁天纵。

她知道这两个都不缺这件衣服，她只是想表示点心意。

有时候栾惠茹忍不住会想，如果自己的父亲和哥哥是这两个就好了。

这辈子除了袁天纵之外，从末有给他张罗过这些生活上的细节，陆敏行感觉有些不习惯。

不过听栾惠茹说得那么凄凉，他只好接过衣服试了试，自己的体型跟栾鸣辉相差不多，穿在身上倒也各处妥帖。

“还挺合适的。

”栾惠茹叹了气，怔怔地瞧着他。

陆敏行知道，她这是想家了。

金窝银窝总不如自己的狗窝，那毕竟是养大她的地方。

自己是孑然一身，而她却是有家不能回，如果能帮帮她，是不是能减少一些悲剧呢。

“想回去看看吗？”“我不敢。

”“你哥前几天去法院找过我，他可能已经知道你住在我这儿。

”陆敏行静静地说。

他一直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栾惠茹，就是担心她会不安。

“什么？”果然孩色紧张起来，“他跟你说了什么？”“别怕，我看他也知道理亏，没有要你回去的意思。

”看到孩慌张的色，陆敏行知道自己的推测没错，“我也没明确告诉他你现在在哪儿。

”栾鸣辉当时的说辞跟栾惠茹的并不一样，坚称他们父子只是想让妹妹嫁个好家，说那个男虽然老一点但是收不错，迟早会跟他那个黄脸婆离婚，还表示妹妹要是坚决不同意跟他在一起就算了，犯不着生气离家出走大半年不见。

听了栾鸣辉的话，陆敏行以他这几年当法官的经验，知道他们兄妹两都对自己有所保留，不过他并没有点。

栾惠茹看着他，知道实终究是瞒不住，一着急眼泪扑簌簌地流了出来，“敏行哥哥，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我以为说得严重一点你才会同我……”这个暗巷里长大的孩知道，在外眼里被着去当一个老子的并非特别值得同，她担心陆敏行根本不会管她这种小事，所以才编造了被赌钱的哥哥卖去做的谎言。

“别哭，我都了解。

”陆敏行根本不会去追究这个问题，他十几年前过的，不也是这样的子——不甘心自己的原则和尊严被随意侮辱践踏，所以不管说谎也好亡命也好，只要有一线希望都不想轻易妥协，“你们是不是收了那个的钱？”栾惠茹脸上一红，“他给了我爸爸十万块。

”虽然拿了那个的钱还了债，事到临阿玉来告诉他说那个肥猪一样的老男开着车来接她时，栾惠茹终究还是过不了自己那关，匆匆收拾细软逃走了。

“嗯，我知道了。

”陆敏行拍拍她的肩，“你暂时不要回去，我会和你哥哥好好谈谈……对了，你是不是告诉过别你住在我这儿？”否则以栾鸣辉那种简单的脑，断然想不到去法院找他这种事。

“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