庖公传（3）

「哼！凭什么？……知道店里生意如此红火，赚得钱为什么给你加工钱都做不到吗？不是我们姊妹吝啬，那吕嗣明仗着黑白两道的背景，其实他就是我们李家乃至鲁月楼最大的债主」说着，林三娘子狠狠瞪了子川一眼，然后扭转身形看也不愿看他。

这美的表现弄得子川莫名妙，可他现在他没心思哄，又追问她：「还有呢？」「跟你说这些有什么用？……自从，少爷在京里事发，官府就像追魂鬼似的，官差一天登门几次……为了少不给他们抓去，还有李家不被栽赃给牵连进去，老爷动用了多少钱财……好容易事算压下去了，李家的家底也败得海枯石落的。

偏偏这时候老爷又积郁成疾，一伸腿去了。

他个老东西死了不要紧，把个没苍蝇般的一家老小，都丢给了我姐姐……偏偏我阿姊还认死理，非要守着这死宅子不走……加上这一家子奢靡惯了，很快还不就负债累累，贪了这种官司，鲁月楼的生意也一落千丈。

要不是姐姐，苦心孤诣的维持，李家大院，……哼，早就换了主儿了。

即便是如此，若不是你这憨汉子凭空冒出来，快则三两月，慢则半年，鲁月楼也得给吕三爷收了去……他是县台老爷的把兄弟，有官府的支持，否则你以为就凭他个帮会出身，能开得起这么多酒楼饭庄？」林三娘本来就格直爽，见子川确实想出力，就竹筒倒豆子，一脑把这些子的委屈倾诉了出来。

子川终于明白了鲁月楼及李家的遭遇，他们李家现今如此败落是摊了官司，为此又借了高利贷。

而事到如今，他恐怕也无法置身事外，谁让他睡了家的呢。

想到这里，他只好挠着皮问：「咱们鲁月楼到底欠了他吕三爷多少？」「哼，你个穷得叮当响的臭厨子能有什么法子……本来姐姐只挪借了三千银子，如今这一年多下来，利滚利的，差不多四五千两吧。

要不是姐姐变卖家产，又用身子偿利，这鲁月楼早就姓吕了。

可恨那几房姨太太们，都推说这比债是姐姐私借的，都守着个的荷包，没有一个肯认账的……我一气之下，才帮着阿姊，把她们都撵了出去」林三娘子一脸不满的看着洪子川，似乎对他百般嫌弃。

「嘶～」洪子川听了倒吸凉气，也难怪林三娘嫌弃他。

四五千两，按月息一分算，每个月连利钱就要四五百银元。

他们鲁月楼生意最好时，纯利也不过这个数，高利贷本来就是个无底。

洪子川叹了气，这事他的确也帮不上什么忙。

但是，这样也不是办法呀，家虞寡一一个老爷的叫着，又肯那样委屈下贱的侍奉自己，他也舍不得袖手不管呐。

思量了半，子川也没想出绪，只憋出一句：「那吕三爷究竟是如何对待丽娘的？」「哎呦～，不愧是睡过了，分不同啊，连称呼都改了，丽娘也是你叫的？……难怪你不要我，原来是早早便看上了我姐。

同样是给欺侮占了便宜，为何你洪子川只关心她，却对家不闻不问。

活该你被牵扯进来，三娘我哪点配不上你？……想知道我姊姊都遭了什么罪，明儿正好十五，吕三爷也不能常在滦州待着，必定要唤她去清账的。

到时候老娘带你这土豹子开开眼……还有脸问怎么对待她，跟你昨夜做得也差不多，你们男啊，没有一个好东西！」林三娘快快语，行云流水般说完，美艳的桃花眼狠狠翻了男一眼，一副气鼓鼓的动模样。

子川都快看傻了，他觉得动怒时候的三娘子更有一种别样的风韵。

「还发什么呆，……乖乖跟三娘我去把四姐接回来，这点小事若都办不成，也不知道将来能指望你什么」说着，三娘林秀娇戴好斗笠，理也不理子川，抬脚就走。

子川被三娘数落一顿，看着前面她摇曳的腰肢，轻摆的肥，只能无语的跟在她后面。

他总感觉，自己跟五娘发生关系之后，林三娘子总有酸酸的味道。

二就这样，一前一后走了有六七里路的样子，来到一座偏野小村。

子川惊的发现，这里离他老家的村落并不算远。

翻过两条土巷，穿过一排落的土房，就在这野村角落里，林三娘在一处更为凋敝的茅屋前停了下来。

一路上，子川得知，这位四房太太沈萍茹，是李家当初唯一一个拿出体己积蓄，帮五娘还债的李府妾室。

所以，等到她出府时，已经不剩什么家当，如今这位四夫带着侄沈涵在乡下，靠纺布和给家缝缝补补艰难度。

子川还没到近前，便听到竹篱笆扎的小院里有几个男嬉笑着说话。

莫非这里就是五娘所说，李府四夫出了园子后的居所？是够败的，他好的踮脚往院里一瞧，便气不打一处来。

只看到落的黄土小院里，一垛玉米秆堆下面，两个泼皮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