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世】（第五回下 发奇想小衙内占村坊陷吴桓众妇女出牢笼）

不过。抬看见床上纱帐，计上心来，就吴衙内一挣里，将双臂只一撤，吴衙内并无提防，因使的力大了，和身飞出，将一付桌凳俱撞得烂了，在那里发晕。毛蛟急跳起身，将纱帐奋力扯下，不待吴衙内起身，将纱帐去他身上缠，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歹制住了吴衙内，缚得茧也似作一堆，兀自在那里跳。毛蛟使尽了气力，坐在床边喘，看了蒂荷尸身道：可惜一个花也似。看见带来的酒食，便将来吃了，略得些气力。寻思道：未知厅上如何。急拾了两根断的桌腿，直奔去前厅。

得厅来看时，只见三五倒在血泊子里，余下的摊作一堆喘，一应的汉子，皆倒在地上，个个圆睁了双目，牵牵连连，尽是阳。毛蛟急问道：都不曾伤得命么，我的在那里。众指了一道：我等无妨，多得这个姐妹，终是不曾走了一个贼。毛蛟看时，正是小玉。只见小玉仰摊于地，双大开，二涌出红白之物，身下染了老大一片，已是晕厥多时。

原来那小玉，因见众皆已吃得摊软了，却有三二十条汉子，尚在那里寻，便不顾命，拼死将身子与众汉污，反复受他，但见有未倒的贼汉，她必献媚勾引，任那阳捅，来者不拒，又使意放出声，她的汉子，皆敌不过她，不消一二千抽，阳便泄，三二十条大汉，皆死在小玉下，以此小玉于众中，出力最多，伤损了户，眼也吃得了，血流不止。

毛蛟丢了手中，抱了小玉急唤道：玉妹子。小玉幽幽醒转，睁眼看见毛蛟，低低道：哥哥，小玉无用，不曾坏了你的计策么。毛蛟垂泪道：计已成功，你休言语，好生将息，我自好歹救你命。小玉听道成了，便复昏迷。毛蛟急奔去车内，取了伤药，复去后面房中，寻了绢布，慌忙回至厅上，只见小玉心尚暖，气息未断，便与她二施了丹药，将布紧紧绷缠了伤处。复有三个，已吃得下身血漏，断气多时，救不得了。未死的，共得五十二。

毛蛟见大事以定，心如释，几乎倒地，忽听小玉嘤地唤了一声，毛蛟急抱起看时，只见小玉略得些神气，开眼看他道：哥哥，不是梦中相见么。毛蛟道：不是梦，我自在你身边。小玉道：哥哥教我等报了冤仇，妹妹死亦无憾了。毛蛟道：玉妹子，休要言死，你如今便是我的，怎肯舍了你。小玉幽幽道：小玉是极肮脏的的身子，不配得哥哥垂怜。毛蛟道：不消说了，只今往后，再不教你受这苦。小玉见他语出真也，心下感激，埋首在毛蛟怀中，悲喜心，满面泪流。

毛蛟恐众汉有未死，便寻了刀剑，一一刀了账，计点数目，果然不曾走得一个。厅上诸事以定，复取了绳索，去蒂芸房中，将吴衙内细细捆缚一遍，堵了他嘴。蒂荷的尸身，移来厅上。天已夜黑，毛蛟道：诸处秽污，你众都回后面大房睡，明天却计较。众困乏，依了他言语，转去自歇。毛蛟另寻了静室，将吴衙内扛在里面，防他走脱，便去抱了小玉来同眠。

次早辰，毛蛟起身，见小玉面色已转红润，知是得保命。又看了吴衙内，睁了双眼挣，浑不曾睡眠。毛蛟且不理会他，只见小玉已醒，正是呆看毛蛟。

毛蛟道：伤处疼痛。小玉微笑，摇首道：只觉一身全无气力，那处却不痛了。

念及伤在私处，不觉面飞红。毛蛟道：且去与众相见。便抱了小玉，至众房中看时，只见众都醒，俱在房中发呆，似在梦中。见毛蛟来，忙起身相迎。

毛蛟知她众全没主张，便吩咐道：且教几个去厨下烧些粥饭来，大颗儿都吃。

便有几个应声去了。少时端了水食，一众聚作一处吃，小玉亦自饮了些粥汤。

毛蛟便道：村坊已吃毁了，此处非久留之地，你我需要各奔前途。众见说，一时都哭。

小玉在旁道：哥哥，想我一众，受尽污辱，便有家亦自难回，况此间家园也无，教她何处立命。毛蛟道：且休哭，愿听我言语时，指一条路你众去。

众见说，都道：如今孤身一，何处去存身，都听大哥吩咐。毛蛟道：见今官司败坏，难以生活。见有青嵬山，山险势要，只在北川州左近，离些三五路程，那里有秦不遗聚了数百马，寨中颇有粮，官军亦奈何他不得，我今见在他处，座了第二把椅，为因报仇，辗转来此间。你众愿去时，我保你等在山寨过活，了此一生，或为官府打了寨子，大颗儿同死。不知你众意下如何。众道：即有去处，且顾了眼前，生死之事，都在苍天。

毛蛟道：好，只今便收拾了去。便抱了小玉，与众出至庄外，收拾车马军器等物齐整，又整治粮水袋，及寻些银钱细软，以备途中使用。各事已周，毛蛟对众道：可四下里寻件衣裳，裹了身体好走。众方始醒悟，原来自前被吃了衣衫，终价赤条条地，受尽凌辱，几忘羞耻为何物，即便早间与毛蛟体相向，亦不自觉。今被毛蛟说，方觉羞涩难当，一个个胀红了面皮，急急各奔东西，自寻衣裙。毛蛟亦笑，却复抱了小玉，去庄中挑合身的衣物，先替小玉上下着了，余下的打作包袱背了。自家的衣服尚在，也自穿了。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