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世】（第七回下 青城县乙娘忍羞 五洞天阴莲裸肏）

拎过桶看时，约有六七碗浆在里面，不觉大喜过望，小心放了桶，再向张牧莲两个作谢道：二位客好本事，赐下这偌多的利物，怕不造下百十担豆脑儿，赶衬得多时生活了，小老汉感激不尽。张牧已搀了莲在地上，恐怕立脚不定，揽扶着她身体，听见丈言语，慌忙答应道：岂敢，小子们失礼，辱了丈丈眼目，还望恕罪则个。老丈哈哈笑道：天地姻蕴，正好看哩。此时莲神息已定，虽是窘红面皮，心中疑忌不下，便轻轻问张牧道：哥哥，你方才想是出哩，一向不能施泄，今怎地将这水儿，恁般火热，都在肚里，教我全无些防备。张牧笑道：备我怎地。将手指了复道：莲妹不知，恰才得起，收拾不住，我自心慌了，恐怕伤损你户，好生焦燥，亏是这位丈公，去我右肋下只一点，阳便得泄了，并不知因由。只听那老丈笑道：两位休疑，是老儿先时，曾听得言说，肋下那个密处，乃是身关锁，男子行房时节，只消一点，任你铁打的汉，也便出，不曾得知真实，以此一试，客莫怪。原来此乃造化机关，无论仙凡，俱都灵验，看官牢记这话。当下张牧听了，慌忙下拜道：不是丈丈施手，张牧枉有此身。老丈急忙扶起。莲亦不避羞辱，上前一步，向了丈躬身万福道：老家，大德难报，请受莲一礼。二拜谢丈已毕，张牧便要动问路程，忽听远远地有子呵呵笑道：小丈公，怎地瞒了我，在此与说话。随那笑声里，只见一个，自石桥西面，隐隐而来。张牧莲抬眼看时，那三十左右 年纪，生得 十分美姿色，臂肘上挎一个篮儿，飘飘而来。那老儿见了子，吃了一惊，慌忙答应道：是二位客，回买豆脑儿吃，并无甚的言语。

却转过身来，低声对张牧莲道：好教客知晓，这个是我浑家， 十分的利害，休恼了她，须不好看，客要回去路径时，问她便知。正说不了，已至近前，厉声对老丈道：只顾道说我短处，少时却与你说话。老儿惊恐，那里敢回话。将张牧看了一回，便堆下满面的笑容，对张牧道：客，生得这般长大，想必是有些气力。又看了莲，笑着道：好俊俏妹子，这样好身体。莲吃一羞，忙将身闪在张牧背后。只见张牧施了一礼，叉手向道：小子兄妹二，迷路在此间，斗胆拜问转家途路，万望夫周全。那老丈在一旁告道：姐姐，亏煞他两位客，施下这桶好浆，饶了我们多少生活。也不谦让，笑说道：路径我尽知了，此乃小事，客不消多礼，我这山中无甚罕物，时才摘得些鲜果儿，权与客试吃着。张牧莲两个，半里，正饥乏，忙道：若蒙夫赐食，万分感戴。那笑一笑，篮中取些果子，递与二吃。那果紫皮白，非薯非萘，其味甘馥无比，莲并张牧一连吃了三五个，已自饱了，但觉神气充盈，更胜于昔。食罢果子，二称谢已了，告道：搅扰多时，敢求夫指引归途。那看了张牧，笑咛咛地道：客到此不易，何不至舍下，容我亲事管待，却不好么。张牧应道：多承夫美意，亲尊见在家中，实恐挂念，张牧后得便，必至府上。那道：即是恁地，可跟我来，教你二回转。张牧莲大喜，辞别丈，便随了那，下桥而去。

且说那引了张牧莲二，自西面下了石桥，湾延高低，直走至涧底，沿溪走了三五十步，只见那水堕将落去，约莫半丈之下，聚做一个碧潭，不知浅，溪上大小十数块涧石，直渡过去对面。指了那潭道：此乃海底潭，不得底的 渊，客仔细，休失足下去，不是耍处。便踏在溪石上，复对莲张牧二道：过了此溪，只一条山径，上得去时，便是你们来时所在。张牧莲都喜，便随那登石渡溪。正步在当中溪，只见止住脚，指下面潭道：兀那水里是甚么。莲却好在身后，循声看时，不防那将手只一牵，早推了莲下去。张牧见了，惊怒不可厄，愤声叫道：坏我莲儿命，不要走。言犹未了，便来扑那，岂料脚下打一绊，亦自坠下潭去。张牧心慌，急看下面时，扑通一声，身已没在水里，惊走了三魂七魄，将身尽力向上只一挣，开眼只一看时，却是一梦，看身下时，莲兀自酣睡，恰待推她醒转，只见莲猛可里省觉，坐起身惊呼道：哥哥救我。张牧一把扶住，莲喘吸 未定，半晌回神，方知是梦里，忙将梦中所历，说与张牧。张牧失惊道：却不是作怪了，我亦是这般梦来，我拿那不着，自倒撞下潭里，以此惊醒。二再打一看时，只见身上水捞也似湿，周匝丛尽都带水。二越心疑，看那水潭时，水却退去半丈远近。两个啧啧称奇，呆了好一时，张牧方才道：时辰不早，我们去休。两个起身，四下里觅了衣裳，穿得齐整，再认了路径，便离了丈峰，转下半山来，复至天师观前，其时天已向晚，香客杳然，只见一个 年纪青的道，在门前洒扫。莲见了，便上前施礼道：借问哥哥，此山曾有丈祠么。那道童见莲美貌子，便回道：曾听本山师长言道，丈峰下有丈石祠，乃是前代旧庙，想是野僻之地，又无香火，谁知他所在，施主问他怎地。莲不答，复问道：再有一事讨教哥哥，可知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