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国前传】（5-7）

听到他神色凝重地说着话，傅善祥心里顿时有种 不祥的预感，但既然已经走

到了这一步，想要回已是万万不能，只能抬起双手，轻轻地推开了殿门。

承宣殿里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冷，高大空旷的屋瓴仿佛能装下一片天国的山河

般，屋梁上永远 缠绕这挥之不去的雾气。傅善祥的脚踏在大殿光亮的地面上，传

来许多回音，听得她自己心儿直颤。

「殿下？」傅善祥在金案后并没有看到东王，整个大殿也是 空空如也，于是

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

她的声音也在殿内回，宛如挥之不去的魔怔。

傅善祥不停地给自己打气，一步一步地朝着殿内处走去。饶过金案后的屏

风，她这才发现，原来承宣殿后侧还有一进。

事实上，偌大的金殿，又何止两进？

换作别的子，这时只怕是早已被这空寂的大殿吓倒，转身把腿就走，可傅

善祥生来便有着男孩子般的冒险神，尤是此时，反倒让她内心激动无比。她蹑

手蹑脚地走过了一进又一进，最终在一座看起来像书房般的屋子里看到了杨秀清。

杨秀清坐在案后，手中展开着一幅画卷，正聚会神地端详着卷轴上的内容。

只是他所在的位置，正对着傅善祥进来的门，手中的画卷却是背对着她的，傅

善祥看不清他究竟是在瞧什么，竟如此用心。

「民傅善祥，叩见东王殿下，殿下九千岁，千岁千千岁！」傅善祥在距离

杨秀清十余步远的地方跪了下来，大声地请安。

杨秀清听到动静，似乎有些慌张，急忙把手中的卷轴折叠起来，放在桌上，

又在上面盖了一幅绢帕，道：「哦，你来了？」

傅善祥听闻，东王杨秀清杀如麻，想来定是穷凶极恶之，却不曾想，他

的语气竟如此和蔼。

「过来！」杨秀清招招手道。

傅善祥之所以距离他那么远就跪了，是因为她尽管满心好奇，却还是对这个

杀魔王心存恐惧。听他这么一说，心顿时颤抖了一下，只能吸了一气，

往前跪近了一些。

「再近些！」杨秀清从书桌后站了起来。

傅善祥又小小地往前挪动了一下膝盖。

「你就这般惧我？」杨秀清见她害怕的样子， 十分满意，面上也露出了笑容。

傅善祥急忙道：「民不是惧怕殿下，是慑于殿下的威严，不敢近前！」

「哈哈哈！」杨秀清开心地大笑，主动走上前来，一把抓住傅善祥的手。

傅善祥下意识地将手一缩，却发现东王握得她很紧，想要挣脱，几乎不可能。

杨秀清拉着状元的手，径直往书桌后的屏风走去。在这道屏风后，还有一

个小房间，里面简单得摆放着一张床和一茶几。原来，这里是杨秀清处理公务

累了，又不愿回寝殿去休息的时候，准备的临时下榻处。

傅善祥看到摆放在屋子里的这张床后，这才彻底确信了杨秀清的意图，她急

忙甩开东王手，双臂抱胸，紧紧地护着自己身上的衣物，薄薄的绫罗这时成了她

唯一的屏障。

杨秀清的脸色陡然一变，转身一步步地走到状元跟前，用弯曲的食指第二

关节轻轻地托起她的脸，沉莫测地问道：「你不愿意？」

「殿下......我，我......」面对如此直截了当的问题，傅善祥一时之间不知该

如何作答。

杨秀清又开始变得狰狞起来，他喜怒无常有如晴难测的天，没有能摸得

透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他对傅善祥道：「想必，你也听说过本殿的手段，忤逆

本殿者是什么下场，无需我多说，你心里也该知晓一二吧？」

傅善祥本以为自己和才们能与东王相安无事地捱到酉时，却不料在最后的

几个时辰来，她还是要面临贞洁不保的困境。想起刚刚从承宣殿回书斋的路上看

到的 林丽花尸体，心里顿时被 一抹浓浓的恐惧笼罩，微微发起抖来。

见她不答话，杨秀清又命令道：「抬起来，看着本殿！」

傅善祥不得不照办，慢慢地抬起，迎着东王咄咄的目光望了过去。杨

秀清左眼上的脓包似乎比刚攻江宁时看起来更大了，沉甸甸地坠着他的眼皮，

几乎让他睁不开眼，只留下一只右眼，正直勾勾地盯着状元五官致的小巧面

孔。

「殿，殿下......」傅善祥感觉到自己在东王的注视下，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