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原朝臣上总介三郎信长殿下,当为吾兵卫府之倚望,应乃尾州之柱国,
吾愿与三郎信长殿,永结磐石之
」。
——在拿到了从清须送来的一大堆东西,以及斯波义统的这封让三郎看着都
起了一层又一层的
皮疙瘩的书信后,三郎着实有些哭笑不得。
先前自己父亲织田信秀去世的时候,身为主君的斯波义统别说出席葬礼或者
派
悼唁,他可是连个招呼都没派
来打过一个,并且还反而是在兴高采烈地进
行着迎娶阿艳作儿媳
的祝言婚礼、还搞得热闹非凡;这老小子如今这般示好,
无非是看见自己挫败了坂井大膳而已——而从小就被
轻怠嫌弃惯了的三郎,在
心里就想得 十分清楚:自己就算真的
掉了坂井大膳跟清州、岩仓、犬山等等这
几个织田分家,那么在斯波义统的眼里,自己也不过是下一个织田信友、下一个
坂井大膳;
而且,在三郎眼里,什么「斯波武卫」的称号、什么「室町管领」的家名,
其实早就不值钱了—— 如果真的管用,就在自己拿可恶的信次叔父向坂井大膳下
跪、且献出松叶、
田二城跟自己的小儿子做
质的时候,义统那老小子就应该
下一道命令让两家罢手——所以三郎目前还是有点不太想理会这个老
子的;
但话说回来,斯波义统这封信,可的确是三郎从小到大,第一次有长辈实实
惠惠地对他进行夸赞,把事
想得明白归想得明白,但 如果说起高不高兴,三郎
心里还是挺高兴的;而且,书信和礼品既然送上门来,
家又毕竟是朝廷跟幕府
世代授命认证的「尾张守护」,却也不能怠慢。
还有一件事
,那就是这场仗不是打完就完事了:整个尾张下四郡守护代织
田信友,纵容自己的家老「清须三
众」恐吓加上煽动那古野、自己的小叔叔织
田信次 背叛本家,这事
怎么也都得有个说法,而现在弹正忠家的笔
家老林通
胜常年在末森城,基本上不愿意跟自己见面,自己的师父平手政秀又在告病假、
并且也差不多算是跟自己闹掰了,那么打完仗之后的烂摊子、以及评判整个事件
的公允,自己怎么说都得找上 一个
来进行,而身为「尾张守护」、又是世袭幕
府武卫的斯波义统,则成了最好的
选。
于是三郎只好让吏僚亲信村井贞胜帮自己代笔,给斯波义统写了封回信以表
谢恩,并且还进献了五百贯「永乐通宝」,一方面以示对斯波义统的孝敬忠诚,
另一方面也算是对前些
子烧了城下町跟农田的赔偿。也算是对三郎此举的回应,
斯波义统便少有地亲自执笔,以「正五位下-治部大辅」兼任尾张守护的名义,
煞有介事地写了一份判决书状——在三郎回信请求自己决断之前,斯波义统已经
在肚子里打了好几遍腹稿了:其一、要求织田广信、坂井大膳方面送还织田信次
的
质;其二、织田信次即
起「御役御免」、「谴责」、「谨慎十五
」——
也就是判其免除在尾张的一切公职,并通报批评,并且要求在家软禁且自我反省
十五天;其三,松叶城、
田城守备管辖权,一并
给守山城主织田信光。
——但其实,斯波义统的这份书状起不到多大作用,整个尾张,包括斯波义
统自己心里都清楚:
首先送还
质这件事,织田信友跟坂井大膳肯定是要做的,都用不着义统多
嘴说这么一句,毕竟现在这么一看自己确实打不过那个「大傻瓜三郎」,织田信
长这小子还的确有两下子, 如果这时候不积极罢战,万一他趁着势
真的压过来,
信有和坂井二
心里实在是没多少把握能保住自己;松叶城和
田城归了织田信
光也是必然,仗毕竟打输了,从守山城溜溜达达走到松叶城,也就用不了半壶茶
的工夫,要不是手里兵员少,恐怕在得到信次归附信友那天,孙三郎信光怕是自
己就带
打过来了;而至于什么「御职御免」、「谨慎十五
」这些事儿,实际
上对任何
来说都不在乎,在尾张还是谁拳
大谁说得算,朝廷官位、幕府官职
这些东西,其实就是给自己脸上贴金的装饰而已——这次开战,就连武卫府的足
轻都参战了、事发的时候斯波义统自己还不知道,现在要求
家在家反省,谁能
理会喔?也就是「谴责」这个处理方式,会让信次脸上难堪一些。而没过多久,
孙三郎信光疼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