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花开】（13-20）

以前的沙县小吃换成了现在的河南拉面，门面却还是那个黑黢黢，脏兮兮的门面。

一路行来目光所及之处除了长得几乎都一样但又不一样的低矮楼房，就是不远处那座曾经的世界第一斜拉索桥，除此之外并没有任何我离开后新造的建筑，短距离内怎么看也不像是有酒店的样子，哪怕是那种低端的商务酒店。

忽然间我冒出一个想法，难道周明住在这里？不会吧，他不是自称是个医生吗？这里像是个医生会住的地方吗？难道他是骗我们的？看妻子熟门熟路的样子，显然前天已经来过一次了，难道她就没有这样的怀疑吗？

第17章

我的疑惑很快就有了答案，越过那段碎得稀烂的马路，妻子一转身穿过马路走进了路对面的一个门楼，我急忙跟了上去，走到门楼前抬一看，不禁哑然失笑，荣庆里，不就是我以前住的地方吗，论对这里的了解，我可比她熟。

一拐进去，果然还是以前的老样子弄堂里的主道就是我们现在所走的这条路，原本就不宽敞的通道又被两边的居民积月累通过在门堆放杂物侵蚀掉一些，剩下的宽度也就够两相向而过。

虽说是工作，但是弄堂里并不冷清，想来很多居住在这里的并不受朝九晚五和996之类的都市魔咒所支配，两个在各自隔着过道的家中用我听不懂的方言大声谈，从天飘落的瓜子壳伴随着魔到有些吓的大笑声充斥在这仄的空间里。

我们继续一前一后向前走着，也许是因为妻子的穿着与气质和这里的主流居民实在不搭，就像是行走在群中的一只仙鹤，每个经过她身旁的都会用各式各样的眼神向其行注目礼，而妻子就在这恼的目光骚扰下一步步向前走着。

冬的暖阳懒洋洋的，柔和的阳光穿过杂的建筑在地上投出一片片斑驳的影，不高的建筑靠得实在是太近，抬只能看见一条蜿蜒曲折的蓝灰色天空。

走了一段直道又拐了两个弯，期间妻子由于记忆偏差走错了路，回差点看见迎面的我，吓得我像是跟踪地下党的军统特务一般一个闪身向旁边躲去，好在弄堂里来往不算少，加上我及时闪身，她才没有发现我。

继续跟了一段，她终于在一幢毫不起眼的二层小楼前停了下来，她站在门捋了捋鬓边垂落的散发，又整了整身上的衣服，这才轻轻叩响了房门，里面的似乎是等待已久了，几乎是在敲响房门的一瞬间就打开了门。

毫无疑问，开门的就是周明无疑，我的怀疑被验证了，他居然真的住在这么一片都市贫民区里面，难道他的医生背景，那些医学理论都是忽悠我们的？

妻子进门之后门就被关上了，找到了妻子的目的地只是第一步，而我现在要做的是第二步，那就是如何能在不被他们发现的况下看到听到屋内的形。

我假装踱着步走到了房子门前，只见大门上的绿色油漆斑驳脱落，我再一次见到了这种让我神经敏感的颜色。

我的妻子就在刚才进了这扇门，门里只有一个男，我急切地想知道里面究竟会发生什么，但是我却不能堂而皇之地登堂室当面询问，我的心开始焦急起来，因为每耽误一分钟就意味着屋内的形会朝着不可预知的方向前进一步。

我在自己的记忆库中搜索关于这里的一切，想要找出关于这里的一切，这时候我注意到旁边一幢房子窗户落，屋内黑漆漆一片。

这也不奇怪，关于这里即将拆迁的传言已经流传了超过十年，是的，我住的时候就早已经有了，但是却一直不见具体的政策落地。

直到大概两年多前，周边区域真的开始拆了，但是进展速度一直不快，这里的很多房子年久失修却早已找不到相关单位来做保养。

而有些房主又不在乎这房子产生的那一点可怜的租金收益，只要留着地基等拆迁即可，于是任它败不加涉，旁边的房子似乎就是如此。

我的脑筋稍稍转了一下，假装不经意的走到隔壁的房门前轻轻推了一把，房门纹丝不动，虽说无居住但是门锁却依然坚守岗位，我心中暗骂一声，左右看看路上暂时无经过，于是一手撑着窗台，腰腿一个用力跃过了窗台。

咣当一声，刚跃进室内的我被一声刺耳的声响震得耳膜发疼，心一震，我连忙做贼似的找了个角落躲了起来，回一看，原来我跃进屋内的时候正巧踩在了一堆碎玻璃上，那一声巨响是我厚实的登山靴将原本还算成型的几块碎玻璃踩得更碎了。

稍稍定了定心神，我便开始观察室内形，这样的房型一般底楼用作起居室，二楼才是卧室，但是租客多的时候，房东会将楼上楼下重新分割成多个独立居住的房间，这里显然曾经就是这样。

这里的房子都是独立的，距离虽近但并非连体，两座房屋相邻的两堵墙上没有开窗，我实在无法穿过两堵砖墙偷听到对面的动静，于是我小心翼翼地跨过地上一堆堆没有清理净的建筑垃圾，踏着吱呀作响的木质楼梯向二楼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