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春天》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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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背后传来轻轻的笑声，刘律师扶着我的胳膊，几乎是搀着我来到他的办公室，他细心地扶我坐在小沙发上，真的从抽屉里拿出了半盒瑞士巧克力，放在茶几上，转身关上门，又拖过一把椅子，和我面对面坐下来。:p/:p/b

b此刻的我再也抑制不住了，眼泪刷地流了出来，刘律师将面巾纸推到我面前，他的眼圈好像也有点红，我明白此刻的自己连放声痛哭的权利都没有，因为我刚刚告诉刘律师，耿逸飞是，且仅是我的客户---刚巧今天在纽约总部出差！:p/:p/b

b刘律师的手机突然声嘶力竭地喊叫着，刘律师看了眼手机立刻站起来，&ldqu;喂，嗯我在办公室，辛律师也在知道了，你放心吧好没问题早点睡！晚安！&rdqu;:p/:p/b

b刘律师收好手机，又坐了下来，&ldqu;是我家领导，她让我和你一起在办公室等耿逸飞的消息。&rdqu;:p/:p/b

b我的眼泪流的更凶了，我该如何跟刘律师解释这眼泪的缘故？:p/:p/b

b&ldqu;/bb辛律师，谁都年轻过，没什么。不过呢，耿逸飞应该没事，他们办公室离双塔远着呢，再说他是下午的会，按说不会早晨就到办公室的！&rdqu;:p/:p/b

b我点点，又摇摇，仍旧说不出话，唯有泪水长流。:p/:p/b

b刘律师长长地叹了气，站起来，点了根烟。:p/:p/b

b在尼古丁的刺激下，我渐渐收住了眼泪，哽咽着，&ldqu;刘律师，我能去自己呆一会儿吗？&rdqu;:p/:p/b

b刘律师点点，打开门，&ldqu;去吧！有事给我打电话，我会一直在这的！&rdqu;:p/:p/b

b灯火通明的巨大办公空间，远远的角落里有还在不知疲倦地敲键盘，我低着，到了自己的标准间。:p/:p/b

b还好，雅欣送我的那条烟还在，我哆嗦着打开一包，快速点上，狠狠吸了一，强烈的烟味瞬间充满了我的肺，特意停顿一下，再缓缓吐出来，反复数次，直到抽完。又点了一根，抽到一半，一隐隐的痛从身体内部渐渐强烈起来。这痛先是一个小小的点，很快就变成了一个面，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抬起手，轻轻摸到疼痛的地方，就在胸，正是心脏的位置。:p/:p/b

b我的心怎么会疼了？:p/:p/b

b是为谁疼的？:p/:p/b

b这世上还有谁会让我心疼呢？:p/:p/b

b我的眼泪又流了出来！:p/:p/b

b窗外的灯火渐渐稀疏，此刻正是子夜，永远是我 生中最难熬的时光。:p/:p/b

b年幼的我总是渴望着别家常的 温暖，常在此刻醒来，暗暗哭泣到天明。:p/:p/b

b大三那年的冬天，姥姥也是在此刻拉着我的手，睁着眼睛离开了我，去找她唯一的儿去了。:p/:p/b

b爷爷生病那次，我在医院的走廊里彻夜徘徊，此刻我曾无助地向苍天祈求。:p/:p/b

b最痛的那次我整夜整夜地呆坐，直到痛彻心扉的疼袭来，在暗夜中无休止地撕扯、碾压，将我的世界完全倾覆，也是此刻，宋阿姨红着眼睛告诉我，睡一会儿就好了，我好了吗？应该没有，终我这一生都不会好了！:p/:p/b

b又是此刻，熟悉的痛感告诉我，在心里的某个地方，他牢牢地坚守着，用他特有的方式宣告着他的权，这是否就是他希望得到的认知？可我还有机会告诉他吗？:p/:p/b

b窗外的夜空渐渐变得稀薄、透明起来，天是不是就快亮了？:p/:p/b

b咚咚的敲门声后，刘律师端着一杯咖啡进来。:p/:p/b

b手机恰在此时声嘶力竭地叫了起来，我冲到办公桌前，按下接听键。一阵嘈杂的嘶嘶声传来，随后是个失真的、有点懒洋洋的声音，&ldqu;喂，是不是吵醒你了？起来了吗？&rdqu;听到这里，我再也抑制不住，失声哭了出来。:p/:p/b

b刘律师只愣了一瞬，立刻明白了，他扔下咖啡，猛地从我手里抓过手机，气急败坏地，&ldqu;你他妈的没死就快滚来，在那儿瞎啰嗦什么！&rdqu;:p/:p/b

b耿逸飞倒没有滚着来，但他出现在我面前的方式的确是有点出乎意料。两个多星期以后，我在办公室加班到凌晨两点，等我拖着麻木的身体爬上四楼，打开屋门的时候，我已经没有力气捂住嘴，更没有力气尖叫了：客厅里亮着一盏昏暗的台灯，有个男背朝外蜷缩着睡在窄小的沙发上，地上散落着几页报纸。:p/:p/b

b我定定神，脱了鞋，向前走几步，认出了他：那个应该滚来的，他怎么睡这儿了？:p/:p/b

b我转身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