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旧小说 他在天上飞 （第二章 充满未知和诱惑的种子）

嘛？&rdqu;

&ldqu;我们要来学习，背英语单词， 要考试了。 求求您啦，让我们进来好吗？&rdqu;两个一脸央求的模样。

论理这个时间学生是不该进教室的。可老心肠太软，瞧瞧面前这两张眼的脸，就叹了气，摸出钥匙解了锁，推开了大门。

音仪和良薇象两只鸟，狂喜地奔向自己的教室。

整个楼都是空的。这一片刻，所有一切都被她们自己拥有。她们抑制不止内心的兴奋，彼此挎着胳膊，在走廊里边走边唱着英文歌，然后进了教室，直接跑到黑前，抓起笔写字。音仪先是写刚学的李白的黄鹤楼，写着写着，就自己胡咬文嚼字起来，拼成了七言。上下句相应的字词似乎对仗了，但好比一些东捡西凑的器官，勉强地堆成了晦涩的形状。

良薇跳到了书桌后，端详着黑上音仪的新诗，无不钦佩地说：&ldqu;你也会写诗了？&rdqu;

音仪心里有几分自我陶醉，又有点心虚，并不知道自己胡诌了些什么，就拿起黑擦，几下子就给擦了个净。

她们就继续在教室里绕着桌椅走来走去，偶尔停下，捧起英文书念上一会儿。

等时间差不多了，她们就了家，再背上书包，跟着大家一起涌向学校，没知道她们早已来过。

期中考试过去了。爸爸去青林中学开家长会， 到了晚饭的时间还没有来。

最近家里条件稍好些， 妈妈从市场买一只，收拾了，剁成块儿，跟着几片蘑菇一起炖了。的香味从那烟熏火燎的厨房飘进屋里，撩得心神不宁。

妈妈瞧瞧两个孩子，又看看墙上的闹钟， 嘀咕着这家长会怎么开得这么久。正说着，爸爸就推门进来了。

&ldqu;音宣，音仪，赶快盛饭。一家都在等你吃饭，怎么这会儿才来！&rdqu; 妈妈嗔怪着爸爸。爸爸一言未发，就着饭桌坐下了。

很快饭菜都上齐了。 炖好的块儿盛在一个粗瓷坛子里，袅袅地冒着热气。孩子们喜滋滋地望着坛子，肚子里咕噜咕噜地响，就等着美餐一顿了。

音仪拿起筷子，就准备伸出去夹菜。

但她突然觉得不对劲。

妈妈随问爸爸：&ldqu;会开得怎么样？音仪考得怎么样？&rdqu;

爸爸没立即答。音仪觉得爸爸沉默的目光象把钳子，夹住了她准备伸向块儿的手。

&ldqu;全班四十二，音仪排在第三十三。&rdqu;爸爸沉闷地答道，就再不多说了。

音仪没在看爸爸，可她已经知道爸爸的脸色很难看。她觉得时间好象突然切换了，自己一下子掉进了无比黑暗的 渊，四面没有光影。而就在刚才她还是多么快乐，那么愚蠢，多么浅薄，对自己将有的处境一无所觉， 一点准备都没有。

班四十二，她排第三十三，就是中下等。梁音仪成了中下等的学生，就没了希望，辜负了父母，就是奇耻大辱。没有能接受，她自己更无法接受。她感到羞辱，眼前开始模糊，再也看不见也闻不见香气四溢的炖块儿了。

眼泪不听话地滚了出来。她丢下碗筷儿，跑出门去。

音宣要追音仪出来，却被爸爸喝住了。

音仪在楼外角落的黑暗中放声大哭。

她并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伤心。之前她似乎还是蒙昧的，此时却苏醒过来了， 明白她要是不用功的话就会被别甩到身后。而她的心如此骄傲，就无法心平气和地接受这样的结局。

2

爸爸那失望冷淡的一眼，嵌在了音仪脑子里， 伤透了她的心。她不再像从前那样疯疯癫癫地玩耍了。她象一个忽然懂事了的孩子。她想满足爸爸的期待，想找自己的尊严。有的时候，的千辛万苦其实就是为了内心的尊严。而这个尊严对于初中生梁音仪来说，就是她的学习成绩了。

她想要好的成绩。有了好成绩，她极其简单的 生就可以建筑其上，充满幸福了。

一年之后，也就是初二那年，音仪期中考试名列第一。她好像一匹黑马，没知道她怎么冲出来的。但她冲了出来，还就再也不走了。从此，她的名次始终不出班上前几名。

这一两年里，她身体也长高了，早先那个孩子的平坦胸脯也开始鼓胀。她的身体里好像写满了密码，那些密码在时间的指令下施与魔法，悄悄重塑着她。 初二那年， 她终于明白了之前乔钰经历着的那个孩子的病。想到自己正成长为一个，她的心里就充满着极其微妙的甜蜜, 向往和矜持。

先朦胧混沌的世界开始分化，象阳两缠在一处。她正在成为一个，那个身体开始有它的意义和价值， 需要她小心呵护， 以保护未来的幸福。通过这个身体，她好像感受到了一个 永恒原始而又秘密相通的力量。那个力量从古至今，代代相延，而今在她的身体里， 象忙碌的蚂蚁在建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