晖。马路上，汽车川流，有时拥堵。周末，大
概是有
带着家出行，有和朋友聚会，有在出门应酬，有赶往医院做着
生离死别。
一群鸽子倏地飞过来，然后又盘旋着飞过去。
「如果可以，我想变成一只鸟就好，可以自由地飞来飞去，想去哪里就去哪
里，或者，飞到海面上。」苏耘叹了
气，「芳，知道吗？在这里看夕阳时，总
有鸽子飞过来。」
「小耘，如果有来世，你会想变成一只鸟吗？」
「不知道，理工
不相信来世，不过，鸟，树，花儿，石
，或者再做，
也很好。」苏耘拢了拢长发，「记得我看过一篇小说，里面的主角，死了之
后告诉地藏菩萨她要变成一株河边的野玫瑰.」[2]
「嗯，我也读过。」童晓芳说着，自己点上一支烟，又抽出一支给苏耘点上。
「变成什么都好，只是现在这种状态，我不喜欢，」苏耘
地吸了烟，
然后仿佛自言自语般轻声说了一句，「Amncnbedestroyedbutnotdefeted
……SodoI，grl……所以，不管大海的对岸是哪里，明天我都会出发的。」
「Amncnbedestroyedbutnotdefeted……」童晓芳重复了一句，
然后她不再说话，只是看着夕阳，听那首告别的歌：
「曾遇上几多风雨翻，
编织我
错梦幻。
曾遇你真心的臂弯，
伴我走过患难。
奔波中心灰意淡，
路上纷扰波折再一弯，
一天想到归去但已晚。
……」
歌声里，夕阳开始碰到地平线，金光一点点收敛，映着天上的一抹红霞。
可能是这金色的太阳光让她眼花，也可能是因为她一直想着苏耘刚刚说的那
句话，模模糊糊地，童晓芳仿佛看到一个正坐在海边，拿着一支双筒猎枪，正
一脸郑重地把这件凶器的枪含进嘴里——那穿着蓝白条的海魂衫，身量不高。
她本以为这是个男，但定睛时，却看到那一及地的长发。
这是海明威？还是长发公主？她想，终于
不自禁地脱：
「Ernest[3]Rpunzel[4].」
「不对，是ErnestRpunzelSue，芳，你差了一个词，我自己的姓。」苏
耘的声音清清楚楚的，递过一根雪花形状，冰蓝色的东西，「你在网上订的电击
器，去你那时忘带了，现在给你，也不算晚。」
童晓芳揉了揉眼睛，她有点不能相信自己听到的是什么。她张了张嘴，终究
没说出来。
「芳姐，说过有东西要告诉你的，」苏耘把那个电击器塞到童晓芳手里，抿
着嘴，表有点不好意思，「之前一直没有勇气告诉你，其实，我就是E.R.S。」
何静
「喂，茉莉，想不到这个E.R.S.竟然是你的小迷妹，不过说好，她这件事
和家无关，哦不对，除了最后的《大话西游》[5].」
「乐雅，我知道。这件事我没怪你。」
「知道又怎么样？你还不是把自己变得像个犯。」
「犯，也是囚牢。我也舍不得，但是应该放下。」
「呸！缩乌
……唉，谁让家心疼你，否则，家才不管你。」
「谢谢，我能照顾好自己。」
「照顾好自己？就这样做一个乖乖的垃圾桶吗？」
「我不
地狱，谁地狱？倒是你，早点放下手里的凶器吧，否则，你的心
也会慢慢被侵蚀的。」
「呸！假道学，真傻
！」
「乐雅，如果骂我你能舒服点，就骂吧。」
「唉，家太难了，对了，你明天不会去看那个长发公主了，对吧？」
「对，今天我已经和小耘告别过了，明天我会在家为她诵经。」
「茉莉，你他妈的……」
电话铃声响起来，何静知道她不该再执着于争执了，于是她把电话接起来：
「夕颜？什么？不同意卖给你吗？嗯，好，嗯，放心，这就到……相信自己，
你能做到，很简单的。咱们在医院见。」
她说着，把电话挂上了。然后她转动方向盘，让她的汽车在街角转了一个弯。
眼前是金色的落
，何静觉得有点晕。
她知道，自己今晚又要做噩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