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这里一枪杀了你。」
「嗯，也对，死蜘蛛才是好蜘蛛。听你的。」迈步前行的时候，曲凡的声音
还是这么轻轻松松的。
杨梦菡
「就是这样了……」杨梦菡说完，怅怅地吐了
烟，「作蜘蛛的这段
子，
手里这一百条多
命，各不相同，杀到最后，我本来觉得自己已经麻木成一台机
器，但是这一单，真的让我忘不掉。本来我已经做好了死在那一次里的准备，想
不到结果却是这样。」
「她到死都不想让她的那个小
朋友知道原因，宁可被认为她是个万年渣，
其实是为了保护那孩子，是吗？」红蝶问，歪了歪
，「那所谓的郁金香其实
是警告，告诉如果不回去老老实实地被杀，她的小朋友会有危险，是吗？所以，
她选择自己死掉，然后把这两个幕后的一并带走？」
「是，瞒不过你。」杨梦菡点了点，「在我离开德国之后的第三天，组织
给我发了一封来自雇主的阅后即焚的邮件，在那封信里，我才知道了他们嘴里的
冯家到底是什么。其实很可笑，冯茜这其实是她冯家的一个异数，从骨子里，
她就觉得这个肮脏的家族实际上不该存在。所以，在跑回中国见她的心上之前，
她用了五年的时间，亲手杀掉了上上下下所有有冯家血脉的，只留了这个在她
难熬的那几年和她有过鱼水之欢的同父异母哥哥冯剑，还有那个同样和亲密过的
好闺蜜M
「说实话，冯茜其实是个对自己家族负责任的儿，而我显然不是……」红
蝶苦笑了下，没有再继续这个显然让她觉得不快的话题，「所以，梦菡，其实你
的最后一单生意，杀了冯家的最后两任家主，这没事吗？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而且，蜘蛛似乎还在，他们没有对你复仇？」
「组织有组织的规则，只要是正式的委托，不管目标是谁，哪怕是组织的高
层，作完就算成
。从杀手踏出杀现场之后，组织就会支付报酬，而后续的事
组织都会负责，算是让杀手没有后顾之忧的安排。而且，组织的高层用这种方
式来内斗或者自杀的，也不是没有。冯茜死之前，给我下的是正式的委托，而且
冯剑那个家伙大概是过于自信了，觉得他自己就能搞定我。总之，我活着走了出
来。而这些规则像是一部机器，抹掉了后面的一切。」说到这里，杨梦菡忽然顿
了顿。
因为她觉得心里重重地疼了一下。
——是啊，孙峥，你和谢小雪，还有那个属于组织的Ethn，不也是一样在
死掉之后就被这部规则构成的机器抹掉了，只把我一个送回来。
——好在那朵茉莉花让我想通了，所以我现在只剩下最后一点点事了。
——还有，蜘蛛，这个该死的组织，你的这些规则好像是网，把我们每个和
你打道的都网在里面挣不脱，不知道有没有一个规则，规定了什么时候你会
毁灭掉。
——不过，这已经和我没关系了。
她想着，听到耳边传来哗哗的水声，于是转过看。
卫生间没关门，红色工装背心，牛仔裤和红色的内衣裤堆在洗手盆旁边，隔
着淋浴房的磨砂玻璃，依稀是菲儿优美的身体
廓。
「喂，小蝶，她……」杨梦菡真的不知道一会在这个孩子身上究竟会发生
什么，便想就此再问问红蝶，却发现这孩子的娃娃脸上显出一种怪的，
有点紧张，又有点期待。
「小蝶，你在等吗？」她终于临时改掉了自己想问的问题，「蒋宁？」
「嗯，不单是她，还有一个，算是我给冰冰和小北的临别礼物，」红蝶的
声音轻飘飘的，「或许，也是给你的。」
蒋宁
那条白色的外沿楼梯，有
致的白色铁艺扶手，很熟悉，但蒋宁觉得这段熟
悉的路今天分外的长。
她走在曲凡的侧方，始终和她走在同一级台阶上，和这个身材火辣丰腴的
保持近身但不接触，除了她的枪。
她已经把枪移到了曲凡的后脑勺，手扣在扳机上，保持着随时击发的状态。
她没有自信能在拳脚上胜过这个，所以她始终保持着自己好不容易获得
的这一点点先机，而且随时准备不再问任何问题直接一枪轰碎这个在她身边高举
着双手，脸上却笑嘻嘻的，嘴里轻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