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嘉烽火 第四卷 自有巾帼（01-05）

官服，纷纷跪下磕。苻达定睛细看，群中除当地农民模样的，竟还有几个身着华服的汉，从服饰上看，像是从南朝来的。

苻达转对檀羽道：“这是怎么回事？南朝来此数千里，怎会有南朝客商跑到我们上邽县来行商，莫不是假冒的吧？”

檀羽也是心中疑惑，却并不知。

苻达清清嗓子问道：“有管事的上来回话，这是怎么回事啊？打架竟打到这里来了。”

话音刚落，后面跑出来一个，跪下来回话道：“启禀官，小的是这里的庙祝。我们本不应在这里闹事，但这几个外乡实在太过分了，村民们都忍无可忍才这样。”说着他指了指后面的南朝。

“他们怎么过分了？”

“是这样的，这几个外乡，最近在县城周围买了很多土地。他们自己种不了，就雇了些不知从哪儿来的佃农替他们种。这些佃农没地方住，就全跑到这庙中来借宿。你看这才没几天，就把这好好的庙堂糟蹋成什么样了。村民们看不过去，这轩辕黄帝是保护我们百姓的明，怎能任由他们如此糟践，所以今天才聚到一起要赶他们走。”

苻达皱眉道：“有这等事？带我去看看他们糟蹋的地方。”

庙祝便领着苻达等来到庙中的一处殿堂，指着一尊像后面道：“这就是他们的好事。”言语中充满了义愤。檀羽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地上杯盘狼藉，锅碗中还留着不知道哪一天剩下的饭食，以至于这里苍蝇、臭虫更是嗡嗡地飞。

苻达回身对几个南朝斥道：“你们究竟是从哪里来的？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一个南朝上前来，彬彬有礼地道：“县令，不知我们的做错了什么？”

苻达道：“你们不是本乡，不懂规矩，这可以原谅。但现在本县郑重地告诉你，这里祭祀的是华夏之祖，你们这样做是在玷污他的明。所以请你们立刻离开这里，另寻住处。”

谁知那南朝竟带着一丝不屑的语气道：“唉，原以为只有建康那些老学究才这样，没想到你们蛮荒之地的也这样虚伪，连基本做的道理都不懂。”他一说完，后面一群又想冲上来一番骂战。

苻达止住众，一声冷笑道：“哦？那我倒要请教，做的基本道理是什么呢？”

南朝昂起来，说道：“当然是回归自然，回归的动物本。你们看这里，老鼠和蟑螂可以在这里自由而快乐的生活，为什么不能呢？”

他一说完，引得众一番嘲笑，有道：“竟然把比作老鼠和蟑螂，到底谁是蛮啊，哈哈……”

群中却有两个不笑反惊，正是檀羽和陶贞宝。陶贞宝凑到檀羽耳边道：“这南朝竟也说出和那个天师观的陆修静一样的话！”

檀羽亦是惊讶连连：“是啊，看来这南天师道的影响真的已经到了相当厉害的程度。我们从河东一路来到仇池，正是始于南天师道祸河东，如今这里又来了这些信仰南天师道的大肆购买土地，这些定与局有关。”

他说得并不大声，旁自然没听见。此时苻达却正用嘲讽的气对那南朝道：“哦！原来这就是你所谓的做的道理啊，我明白了。”他一说完，又引得众一番哄笑。

檀羽闻言，忙上前在他耳边说道：“南朝在当前这个节骨眼着来此，我看这背后必有许多蹊跷，主公可别轻视。”

说完这话，檀羽便走到后面几个面前，问道：“你们是这雇的佃农？”那几点点。檀羽又道：“他就让你们住这儿，你们也愿意为他出力？”几中一个为首的回道：“只要他能按时发月钱，有什么不愿意的？”檀羽道：“哦？不是你们向他地租吗？那他一个月发你们多少钱？”那道：“生丝二两。”

“二两丝！”檀羽愕道：“按现在的市价，不过只能换不到十斗粟，你们就靠这点钱生活？朝廷实行‘计受田’的均田制，每个都能拿到自己的田地，你们靠自己的双手哪里不能过活，却在这儿受他役？”

那道：“官有所不知，我们都是从河西来的。这段时间河西又是战、又是饥荒，我们能到这里来有饭吃就已经很满足了。”

檀羽明白他说的正是源贺提到的西凉之，只得摇摇道：“我明白了。”

于是他回到苻达身边，说道：“主公还是让这些佃农先住这儿吧。”苻达闻言一诧，檀羽忙小声在他耳边道：“先让他们住这儿，我们再在县中找块空地，盖些简易房舍供他们居住。不过这事不能声张，否则流民纷纷跑来，这县里流民一多，也就很难太平了。”

旁边诸自然都只听到了檀羽前面的话。那南朝当即放声大笑起来，而庙祝和当地乡农则责问道：“县令怎么能这样，明是不能亵渎的。”苻达只好打起了官腔：“本县会尽快解决的。”说罢竟如逃跑一般离开了轩辕庙，连朝拜也没有做。

檀羽没想到苻达不善撒谎，把一帮丢在这里，着实有失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