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嘉烽火 第六卷 未了当年（23-24）

真实可信的证据吧？”

尔朱郁德接过纸来仔细看了看，点道：“的确如此。”

檀羽续道：“这商贩供称，她从洛阳来此的所有路费盘川都是直接或间接由长孙掌柜提供。并且，她从未向大市过任何一笔钱，她甚至都不知道行市钱的具体数额，可她的名字赫然却在推选名单中。”

“我的一个手下和州衙的一名参军一起，走访了今天在场的商贩，从而拟定了我手中的这份名单。这名单上的所有，都是最近刚到长安，由长孙掌柜提供他们路资、并为他们缴纳了行市钱。我说的话，一会儿那位参军来此，二曹令可向他求证。”

说罢，他将名单给了尔朱郁德。尔朱郁德举着名单向长孙抗喝道：“这个你怎么解释？”

长孙抗哪想到自己做得如此隐蔽，竟还是被檀羽找出了蛛丝马迹，顿时泄了气，再也鼓不起说话的勇气来。

那尔朱郁德本就与他是对，见他有把柄被自己抓住，自然是要顺竿往上爬。于是他道：“看来也不用求证了，这位檀公子说的话应该就是真的。既然如此，刚才檀公子念到名字的，就请离开议事堂吧。”说着他一招手，就有一帮下上来，将他名单上列出的通通请了出去。

冯季第一个兴奋起来，小声叫道：“檀公子真是啊，连这样的案都能被你想到解之法。看来这回刘兄真是赢定了！”

他正说着，尔朱郁德继续宣布道：“好了，希望前面的事不要影响大家的心，我们推选现在就开始吧。”

“请再等一下。”檀羽又一次打断尔朱郁德的话，“我恐怕尔朱代勤掌柜也没有参选二曹令的资格。”一句话让尔朱父子立刻瞪大了双眼，再也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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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回仁孝

檀羽面对着尔朱父子几欲食的眼，毫不畏惧，反而脸露微笑道：“二曹令的职责是要为各位同乡谋福祉。可如果一个在牢狱中的，将如何为大家做事呢？”

这次到尔朱代勤咆哮了：“竖子，你说谁是牢狱中的？”

檀羽淡然道：“阁下请稍安勿躁，我相信片刻就会有来回答你的问题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门传来一阵吵闹之声，众回看去，只见京兆尹拓跋子推，带着一参军走进了议事堂。

拓跋子推走过群，当先和檀羽见了礼，然后对堂前的尔朱父子道：“尔朱郁德、尔朱代勤，本州得这位檀公子襄助调查，已确认前里张家大院纵火、致两男童死亡案，乃是你父子主使、蜀云馆的杂役吴丑所为。刚刚吴丑业已成擒，代了所有的罪行。你二也随我去州衙走一趟吧？”

他一说完，四周一片哗然。洛阳商中有不少已在长安安了家，其中一位的儿子那天就在火场，只是幸运地逃过一劫。此时听到自己的二曹令竟出这等丧尽天良之事，如何能忍，顿时群激昂地骂将起来。

尔朱父子此时已面如死灰。他们只道前将檀羽走，又见这些子并没有谁去为难吴丑，以为檀羽这号称断的名号不过尔尔，也就放松了警惕，没把这当回事。可哪想到在这最关键的时候，檀羽突然出现，一下将事揭，没给他们留有一丝转圜的余地。

尔朱郁德恶狠狠地看了檀羽一眼，道：“你太可怕了，我也算识无数，却从没想过会败在一个臭未的小子手里，我认栽了。不过别以为这就算完了，今天这梁子结下，以后咱们走着瞧。”

檀羽哪里会怕他的威胁，冷笑道：“走着瞧，不管什么时候，你都不配做我的对手。”

伴着那一声冷笑，尔朱父子已被戴上枷锁带出了议事堂。拓跋子推回说了句：“檀公子此间事了，请到衙门一叙，本官为你摆庆功宴。”也跟着离开了。

此时连二曹令都已被带走，议事堂中主持也没了，众也不知推选该如何继续。长孙抗是主簿，此时就应由他出来组织推选，可他适才被说伎俩，一时信心全失，哪还有竞选的心思，开言道：“各位，今天我和尔朱掌柜都不战而败，如今参选也只剩下刘掌柜一，我想也没有再推选的必要了吧，不知大家是否有意见？”

其实洛阳商一开始本来被分为两派，尔朱一派长孙一派，大家势均力敌、不分上下。而像刘宝这样的行商只占一小部分，推选全无优势可言。然而此时尔朱父子被捕，长孙抗失去战意，众一时也不知该支持谁，全都陷了沉默。唯有以冯季为首的几名外来行商高声支持刘宝出任二曹令。

长孙抗见众沉默，只道大家没有异议，便当即宣布道：“既然大家没意见，那刘掌柜就是我们的新任二曹令。请刘掌柜接受二曹令的印信。”

尔朱郁德早已将印信放在了最前面的案桌上，长孙抗拿起印信郑重地给了刘宝。

刘宝手擎印信，不无感触地道：“说实话，这印信于我简直如天上掉下来的，我到此时此刻还如处于梦中，在长安我并没有什么脉，这一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