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条时间线中我得到的那封信,这一次娘亲明显没有了之前的刻意隐瞒,这种无形的改变也证明了我的改变。
我知道她有太多难言之隐,她并不想将父亲的死强加在我的
上,她见到了太多的无能为力,是她在劝说碧霞元君无果后,亲眼看着自己的同门姐妹被皇帝采食炁血一一离开,也是她亲手结束了救过自己
命的道侣夫君,更是由于她的一时不察,将自己的亲生儿子变成这般模样。
她虽有三百载道行,位居六贤,有着金刚不坏的天下第一体修美誉,更是大秦帝国的当朝国师,但终究她的心也和全天下的母亲一样,也是软的,是会疼的。她无法躲过这世间的百转千回,也无力去拯救,去改变那些一度让自己陷
彷徨与失意的
和事。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遁去其一,是为变数。可惜这唯一却化为了她跨不过去的坎,也成了她最后要舍身守护的目标。
“沐师叔,为何娘亲不去求助顾师尊。”
沐诗珺听我提及自己的师尊,却半晌不言,她看向我寻求真相的眸子,双目中闪烁着犹豫不定,最后还是转身遥望天穹,轻叹一声,话间似有说不完,言不尽的心酸与无奈。
“以师尊的
格秉
与处事原则,她断然不会同意让凤寄生在妖族的体内,更不会允许邱师姐用凤之力来救你……”
大我与小我……苍生与己愿。可能在三百年前,娘亲便已和碧霞元君走上了不同的路。但我知道,她最终还是选择了我,选择了这条舍弃自己的不归路……
沐诗珺走到船端楚子阳的身旁,双臂前伸,无声无息的轻轻抱住
了眼前青年结实的腰肢,后者只是略微一怔,但却无声的笑了,她转过
看向一脸迷茫的我,嗓音温软。
“照顾好师姐,她的余生只有你了。”
不知何时,我臂弯间发出了响动,我迫不及待的低下
,发现她长长的睫毛动了动,在我期待的眼神中,她终于睁开了眼,怯生生的望着我,那张从小到大都对我保持着一副冷淡如冰的脸庞这一次浮现的却是小
孩一般的懵懂无措,朱唇浅分,她的声音也变得更加平和。
“这是……哪里……你,是谁……”
我望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千言万语涌上喉
,我转过
望向东瀛愈行愈远的海岸线和那座带给我无数回忆的岛屿,这三十天宛如一个可怕
回,让我一时间难以挣脱出那名为“时间”的结界。
三尊神秘无常的邪神,那对作恶多端的师徒,还有那个名为智彦的
孩……他们都随着京都城昨夜的那场滔天大火被吞噬,被世
所渐渐遗忘……
我将她牢牢的抱在怀里,她傻乎乎的任凭我抱着,一双大眼睛四下躲闪,吓得不敢多说话。她发间的气息还是那样让我熟悉,散发着包容与无私的
意,也瞬间将我一直无处安放的心所融化,我压抑已久的
神终于能够宣泄,这时候我才想起,就在不久前我还不过是一个十五年来未曾走出过清道观,一直被她保护有加的孩子……
“娘,我们回家了。”
秦-神龙十六年-冬至
敦煌-鹰娑川-幽冥之渊
不同江南风光依旧,隆冬塞北的雪夜只有寒风凛冽呼啸,银白雪花簌簌而落,苍穹上一道细眉弯月高挂于云端。皎百月光铺洒至一望无垠的积雪上,倒映出一片金光灿烂。
兀然间,半空中闪过几道淬目火光打
这夜幕下短暂静谧,一柄银剑
空而下,如白
流星斜坠大漠黄沙之中。
“先生,您要逃到什么时候?龙游潜水,虎落平阳,难不成先生会指望突厥
,吐火罗
能容下您?”
一身穿儒衫,相貌郎朗的中年男子从半空中后踏数步,踮脚落地,腰系鸾带,上嵌琉璃七彩石,足以彰显此
身份之贵,位列三公。但从他急促的呼吸声和剑锋上不断传来的剑鸣中便可以看出他至少被身后数位绝顶剑客追杀了不下数个昼夜。
唰!
紧随男
而来的则是并列一排,三七围势站开,手持七柄宝剑,内衬锦袍,外着银铠,脚踩柳丁钢靴,杀意凛然的七位剑客。
“陆冠,想不到你竟然真的会对自己
的老师拔剑相向。”
阮南烛嗓音中透着些许不忍,但更多的则是无法言表的愤恨,眼前杀气腾腾,寸步不让,位于七
之首的正是自己的首席弟子,当今大秦第一任太尉,陆冠,陆子瑾。
“先生,您应该清楚,蓄意谋反这四个字代表着什么。”
阮南烛冷笑一声,掌中宝剑在月色下泛起一道凌厉刺目的寒芒,顿时剑气浑然而起,四周砂砾翻卷,碎石如斗,塞外以至隆冬时分,可那淬炼剑气却如不灭熔炉,能够蒸发一切!
“哼,谋反?好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举步生风,疾如雷电,
剑合一,不过如此。
阮南烛手中利刃招招催命,那七
虽同样身怀绝技,剑术
湛,可却占不到丝毫便宜,即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