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是因为她无法割舍掉对我的
,仅此而已。在她的心里,这个国家无论未来发生什么,她都会以我的安危为首要,即便舍弃她毕生的夙愿与追求。
但这不是我想要的。
在这一刻,我突然觉得自己无比的冷静。我
她,她也
我,但我不能如此自私。更何况,这是为了天下的苍生。
我不是一个喜欢把家国
怀挂在嘴边的
,更唾弃那些对待百姓取之尽锱铢,用之如泥沙的既得利益者。
那些皇亲贵胄,世家大族在举国为难之时,常把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挂在嘴边,却从未真正思考过,这个天下什么时候是匹夫的。我也曾想过,只要我和所
之
一起隐匿于山野,不问世事,无忧无虑的这样生活下去就足够了。
但当我这一路从荒芜
败的代郡辗转南下,亲眼目睹一座座被敌寇蹂躏屠戮,荒无
烟的乡镇。见到那些因战
而流离播越,衣不遮体的饥民横死路边,曝尸荒野时。我才明白自己可能太过于理想主义了。
逃避的方式有两种,有目的的逃避叫做向往与追求,而没有目的的逃避则被称为随波逐流。
可娘亲与萍姨心中的真正归宿呢?我好像从未真正设身处地的为她们二
考虑过。
“我可以带你去见她,但你要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我从东瀛归来后,便陷
了无限的自辩循环中,我身为道家弟子,理应
贯彻祖辈的训诫,把
族江山放在首位,为这天下苍生谋求福安,而娘亲这些年也是这样以身作则的。
可当我隐约发觉上次还使的旅途背后那些可怕的
谋,和听到沐师叔那句“以师尊的
格秉
与处事原则,她断然不会同意让凤寄生在妖族的体内,更不会允许邱师姐用凤之力来救你。”后,我更对自己的信念产生了动摇。
此刻,我把自己这三年来一直无法释怀的疑问递给秦淖,我希望有
能够代我回答,替我去找一个使我心安,让我甘愿斩断相思的理由。
“如果大秦真到了山穷水尽的那一天,你能保证她能安然无恙的回到这里吗?”
秦淖直视向我锐利的目光,他面色凝重,仔细揣摩着我的提问。满是剑茧与冻疮的手掌来回抚摸着那柄刻印着秦字的宽刃战剑,那个字不仅代表着他无比信赖的提拔者对他的厚望,更早已刻印在他的心中,变成了无法动摇的信念。片刻后他抬起
,嘴角虽挂着一抹怒其不争的苦涩,但却难掩他瞳孔中愈发坚毅的光芒。
“没有国,又哪来的家。”
萍姨就在半山腰等着,她似乎早就料到我会带秦淖上来见她。秦淖距离十阶之远便甩起战袍,单膝跪地,俯身向前毕恭毕敬的将宝剑双手托举奉上。这是帝王封候拜将时才会进行的极为尊贵的礼节,更何况眼前的二
,此时一
无名无分,而另一
则官同三公,贵为当今的范阳王。
“卑职阿史那淖尔德薄能鲜,力有未逮,幽州大半已落敌手,贼寇炽盛,兵怯虏强,非大将军出山能解危局。卑职自知愧对大将军昔
知遇栽培之恩,然望将军以黎民苍生为重,再点戎装,重掌河朔五卫,以救天下百姓于水火。”
当萍姨听到幽州几乎全部沦陷的消息时,她欲言又止,几度想要抬手,但却始终没有接过佩剑,她知道一旦将这柄转权之剑拿起,
后可能就再难回到这座山中安享太平了。
“你还是回……”
“容我与姨娘一叙。”
我打断萍姨的话,而是牵着她的手一起离去,只留下长跪不起的秦淖在寒风中品味萧瑟。
泰山之巅,龙盘云海。这场
风雪已经持续了数月之久,丝毫不见半点要停歇的意思。刀子一样锐利的凛风刮的我脸生疼,她一路无话,只是低着
,眉宇间诉说着难以取舍的彷徨。
山巅的瓦房里,萍姨坐在我身旁,她像个小
孩一样搓着手,频繁的抬起
,又低下,似乎是在等着我先开
。
“还记得这本书吗?”
她扬起脸看向我手中那本书页泛黄的小册子,首页上写着三个字“
寇志”。
“这是小时候,姨娘你总念给我听的。”
萍姨颤抖着手,抚摸着那熟悉的扉页,不自主的笑了出来,像是回忆起往
里很多点点滴滴。
“当然记得,每次读到黑松山一战,你都激动的不行,一直催我讲快些。”
我侧目看向她柔
似水的脸庞,她不由自主翻阅书页,像是在那些跳动的文字里找寻着自己的曾经。
“萍姨,去吧,这天下还有更多需要你的地方。”
她悬空的手指停了下来,但又似乎早就料到了我的回答,她转过
,双眸逐渐朦胧,尽是不舍,但嘴角又在强压住无法宣泄的
感,像是在等我拉住她,不让她走。
“不…,姨娘不能没有你,这世间的一切都没有小源你对我来说更加重要。”
我双手端起她的脸蛋,看着这张梨花带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