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御北狄的大秦上将怎么会出现在黄河以南的泰山脚下。
我这边还在满肚子狐疑,身边的守卫已经不耐烦的竖起刀枪,不远处立于马上的秦淖听到这边的动静,策马转身示意守卫不要刁难与我,而是双腿一夹马腹,烈焰宝马嘶鸣一声,四蹄攒起,向我奔来。
我身旁的马儿被那燎原火一惊,顿时吓得浑身打摆子,背上的鬃毛都打了蔫,一个劲想掉
跑,搞得我一脸尴尬,不停安抚。
“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想来阁下便是邱国师的
郎,邱子源。”
相距近了,我才发现他脸上遮着一张狼首面具,只露出下方半张脸。但即便如此,也能透过他面部的线条看得出面具下绝对是一张剑眉星目,英姿俊朗的脸庞。秦淖手持八菱槊,腰悬玉首剑,明铁盔下一双和萍姨一样的淡蓝色眸子正上下打量着我。
“将军怎知…”
我倒是没料到他会认识我,娘亲虽身份显著,可我十余年来一直
居清道观,极少在外露面,这当朝贵胄,将相之后怎会识得我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道士。
“六年前,本王在洛京百家大
典见过你,当年你代表道门打擂,一路过关斩将,所向披靡,只可惜最终在决战中遗憾落败。”
我面露惭色,心说这种丢
的事就别讲的那么详细了,不过既然对方以王自居,我还是要注意礼数的,我刚要鞠躬行礼,却被他打住。
“邱道友不必如此,兵道二家一向和睦,你我身份诚然不同,但却均为帝国效力,又何谈高低尊卑。”
可能是觉得自己一直在马上答话显得过于疏远,秦淖翻身下马,遣散周遭士卒,示意我跟他来。
我心里虽对“为帝国效力”这几个字有些芥蒂,但见对方贵为藩王却如此礼让,我当然要给足面子,我们二
一路攀谈来到泰山脚下,见四下再无杂
后,他才站住脚说明来此的意愿。
原来自从三年前大秦与妖族,拓跋鲜卑开战,北境的战局便一直吃紧。秦军共有五军,然最为
锐的骁果军在洛京保卫战中损耗殆尽,老将刘开谷为掩护渭南百姓撤离为国捐躯。
另一支劲旅也就是秦淖所统帅的河朔军在长达三年的拉锯战中,虽与鲜卑
互有胜负。可随着关中失守,秦帝东迁洛阳,西线已彻底丧失了主动权。
面对来势汹汹的妖族大军,秦军不得不继续收缩防线,以待转机。朝廷大量原用于拨给北境边陲的军饷粮
,也开始陆续转向东都用于巩固潼关以东的防御。毕竟没了幽州,还能退守,可刚刚龙兴的东都一旦再陷
敌手,只剩下这半壁江山,
心向背的大秦朝怕不是真要改换门庭。
前线粮饷吃紧,又遭遇百年难见的
风雪,本就摇摇欲坠的幽州军心开始悲进一步瓦解。士兵们说到底都是为了混
饭才参军
伍,内地败报频传不说,碗里的油水也
渐寡淡,如此窘境又怎能安抚住这些长年戍边,吃苦耐劳的北境守军。
秦淖不得不在数月前放弃对代郡的防守,坚壁清野,缓撤到幽州以南,尽可能将敌方战线拉长,以此来拖住本就后勤薄弱的鲜卑铁骑。
可他也清楚,如此下去不过是亡羊补牢,等凛冬结束,春暖花开,鲜卑
又会重新卷土重来,届时恐怕整个冀州平原都会成为胡虏的牧马场。
“拓跋史依
乃是鲜卑百年难见的中兴之主,此
虽年纪轻轻,却
通兵法韬略,且勇武非常,行事果决。如今的鲜卑诸部绝大多数已彻底臣服于他。
山以南再无纷争,
山以北兵强马壮。三百载来,戎狄炽强,从未有之。如此以往,单以河北四州之力恐久难抵抗。”
秦淖铁拳紧攥,咬牙切齿,显然是领教过这位新任鲜
卑可汗的实力,我能听出他话中的愤慨与凄凉之意,以如今大秦的国力,他能够在整整三年的攻防战中尽可能的保住有生力量,使敌
只占得半州空地,已是不易,只可怜那些无辜的百姓,要抛家舍地,苦于奔命。
“鲜卑
的目的是想要以幽州为根据地,打通并州接连东都的黄河水路,进而与远在关中的妖族一起对洛阳进行合围。这样一来既能越过潼关天险,又能避开虎牢铁壁,本王一直将主力大部分都在晋阳一代顽强抵抗,贼寇才未得逞。最新地址) Ltxsdz.€ǒm”
我点了点
,我虽对军事战略并不了解,可任谁都清楚,一旦马跃黄河,卒过洛水。那贼虏的铁骑就能近抵中原腹地,兖豫青徐各地的守军战力与戍边战卒相差极为悬殊,这些终
与山贼麻匪斗的不可开
的家伙不过是一群色厉内茬,搜刮民膏的兵油子,一旦遇到真正的强敌,到那时恐怕已是回天乏术。
“秦将军如此安排甚为妥当,只待开春由守转攻,一转颓势,又何故如此神伤。”
秦淖也晓得我是在故作安慰,他抬起
,向天遥望着巍峨的泰山之巅,像是对这里心向神往。
“我来这正是要找一个
,一个你熟悉的
,只有靠她的威望能帮我重振北境士卒军心,也只有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