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与我（2）

第二天大清早，我和母亲青着眼圈吃着早饭，好家伙他倒好在屋里呼呼大睡，他要是不一睡到天黑，都对不起他打的山响的呼噜。

到学校，我只要脑子一闲，不用说昨夜母亲那明晃晃的房，黑而亮的毛像蚂蝗一样吸在我脑仁上，甩也甩不掉。我一抵在桌面上，两个手指在桌角上一个圆形里，扭来扭去。心里想这是那个天才钻出来的，简直比圆规画的还要标准。

夜里，鬼才知道是几点呢，父亲又趴在院门上，像猪似哼唧起来。母亲长长叹了一气，我甚至闻到了淡淡水汽味道。我拽着母亲的手说别去。母亲无奈笑着摸了摸我的，抽走了手。望着黑布隆冬的房梁，我突然想一拳把屋顶轰碎。

我嘴的厉害，我想要是再不喝点水，会裂出血水不可。我下了床，窗外声动突然清晰起来。我得喝满满两大杯，把茶瓶里的一气全完，我暗自的想。最后喝没喝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到了院子，打开了灯，灯不是很亮，院内的景象却赫然露在我的眼底，母亲叉着两只玉白的腿半躺在院内右侧砌的水泥桌上，那是我和母亲平吃饭的地方。我再次看到了那黑而亮的毛，甚至好像闻到那丛毛发中散发的油脂香味和若有若无的尿骚味。我很想扇自己一个掌，但是我却用尽全力大吼了起来

“够啦！”

那个男被吓了一跳，他停下脱裤子的动作，愣了一会，随后直起腰来，转过身来凶狠的瞪着我。

“你是不是没挨够？昨天挨的还不长记？给我滚回去睡觉！”

“你再碰我妈一下试试”我尽量平静的说道

“哈哈”他突然笑了“我看你是反了天啦，不挨揍你心里难受”

我把墙上挂着的一把旧镰刀握在手上，看了母亲一眼，这时母亲已经穿好衣服，长发还有些凌，几缕发丝挂在额，看着有些不安。我用力握了握手中镰刀。

“真是反了天啦，我看你敢砍我，我是你爹！”说着，他大踏步走到我面前，扬手准备打我。

“利利，别冲动，听话把刀给妈妈”母亲跑过来，伸手要拿镰刀。又转对那个男说

“我看你敢打他，你回家打你儿子算什么本事！”母亲又转过对我说

“别理他，乖，咱回去睡觉哈”

刚说完，母亲纤细的手腕就被一只蜡黄的大手紧紧扼住。

“睡啥啊？还没完事呢？真要憋死我啊？”他又看了我一眼

“利利，听话，你先回去睡觉，我一会就完事”

我沉默了一会，我不知道为什么想直挺挺的躺着地上，一气睡到天亮。母亲温暖的小手正渐渐离我而去，一阵风吹过，裹挟着远古荒蛮的旧气，我突然觉得一切都荒唐的要命。我翻过手，分开手指，紧紧的和母亲手扣在一起，一暖暖的洋流从我的掌心穿过全身，我用力一拉将母亲拥在怀里。母亲的靠在我的肩上，愣了一愣。

然后便是一阵死寂，我缓缓睁开眼，母亲呼唤我的声音也渐渐清晰起来，我看见那男张着，几乎能塞下一个鹅蛋，刀背离脖颈大概只有两三厘米远。我松了一气，腿软溜溜的，像是没了筋。举着的镰刀也落下去，垂在地上。母亲一把夺过仍的老远。

我不知道母亲是怎么把我弄回屋，当我有些意识时，母亲正哽咽着，用拳不停的锤着我的背，一点也不疼，甚至还有些热热的痒。

“他是你爹你知不知道，你不要命了，傻子，傻瓜”

我抬起苍白的面孔看着母亲傻笑起来。

“你还笑，二杆子啊你，你知不知道妈妈刚才怕死了”

母亲的眸子中还含着泪水，在灯光下，点点光辉流动迂回，秀美的娥眉微微的蹙着，在她细致的脸蛋上扫出浅浅的忧虑，几缕青丝轻轻下垂，投下几道孤影。我死死的盯着母亲，我多想把母亲搂在怀里，或者，，，或者用嘴堵住那有些发白的朱唇，，，，，，

夜里，一阵诡异声响把我惊醒，呜呜咽咽，有时竟像婴儿的啜泣，它随风盘绕在屋顶让我心里有些发毛。我看了看母亲，母亲睡的正香，胸腹有规律的一起一伏，微微蹙着眉，不知道梦到了什么。我用往母亲温暖肩上轻轻蹭了蹭，沉沉睡去。

第二天清早，天不甚明亮，风吹个不停，像是要下雨。我一进厨房，就看见母亲正在打扫摔个稀烂的几个瓷碗，还有半桶水的红色胶桶被踢个朝天，水流了一地，湿的。不用想，就知道这是谁的。我没听见他打的山响的呼噜，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谁管他呢？也管不了。

我坐在自行车后座抱着母亲让我带的黑色长雨伞，我常常拿它当剑使，把院里的母吓的格格直叫，快要飞到天上去。学校里，说来可笑，我几乎没个朋友，几乎这个词用的也可笑，如果我那个一天说不两句话同桌也算是朋友的话。

果然没错，窗外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湿润风佛过教室，带走了些许烦闷燥热，那时候教室风扇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