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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都看出来了，只有你浑浑噩噩，全然不知！”他见劫兆色茫然，一指角落里的劫震，恨声道：“从小到大，他表面上对我百般信任，委以银钱重责，其实暗里百般提防，处处掣肘！我与劫军同上天城山，他整整学了三年，我却不到一年便被唤回，若非元常道长心中不忍，京来授我武艺，我怎有今的根基？皇帝召见我们几个，赞许我文武兼备，许我家兄弟荫补军职，老鬼却上奏举荐劫军做昭武副尉！还有在云阳时……”他随数落，竟列了二三十条，目光益发怨毒。

“……自始至终，他心目中的继承，便只有劫军一个！”劫兆仔细一想，果然都是些不近理的处置，只是昔劫真最常受父亲赞许，前后都夸上了天，不觉得有什么提防挟制之处；如今想来，却颇有恍然大悟之感。

他只觉得世界一片片在剥落，仿佛什么都变了样，转见父亲垂坐着，表冷漠，竟没有一点辩驳否认的意思，心底冰凉，颤声道：“三哥！这……这又是为了什么？我们……我们都是爹的骨，这般争斗，却……却又是为了什么？”劫真定定的看了他片刻，忽然露出一丝怜悯之色。

“我实在应该一剑杀了你，在今之前就动手。

如此你到死都不必听闻如此不堪的真相，只相信你所相信的，死也死得净。

”叹了气，冷笑的表又激烈起来：“为了什么？这么简单的道理，你至今还想不透么？因为在我们兄妹四中，只有劫军勉强算是劫家的骨！”“什么？”劫兆听得瞠目结舌，一时难以反应。

劫真冷笑：“照山庄的‘大功’被传得而明之，其实根本就是一部害毁家的妖书邪物！常修习到第二重后，便因体内阳气过盛而难以寸进，若无至之物导息调和，再练下去便会引发不可收拾的后果。

所谓‘物极必反’，硬练第三重将使阳气逆转，失去做男的依凭！”不只是劫兆，在场除了劫震、劫惊雷兄弟，众都露出错愕之色。

劫兆颤声道：“你……你胡说八道！”劫真冷哼一声，蔑笑道：“你若不信，扒开老鬼的裤便知分晓！看他是不是同姚无义那老阉狗一样，阳物萎尽，成了个不男不的老妖怪！”劫军火眉怒竖，咆哮道：“你敢！老三，你别太过份了！”劫真不住冷笑，转道：“二叔，你和老鬼不一样。

他年轻时好色下流，害了无数子；二叔自二婶娘死后，再也不沾惹色，固然是二叔义重，心里再容不下其它，但二叔强练大功第三重，虽然悬崖勒马，但已受功体戕害，从此对男之事的兴便淡了。

不知我说的是也不是？”劫惊雷哼的一声，却未否认。

事实上，大功对男子阳气的侵蚀是渐进式的，起先是男之欲转淡，再来出稀薄如水，不能使子受孕，到最后才是阳物雕萎。

除非在无至之物调和的况下强行突，才会直接丧失勃挺的能力。

劫惊雷试图冲第三重时便觉不对，及时收手，男雄风仍在，只是对子并无媾和的欲望，他一心思念亡妻、扶养儿，倒也不以为意。

看着劫兆目瞪呆的痛苦模样，劫真不知怎的有些快意，续道：“老鬼三十岁以前便已练到第四重，自世间有《大功》这部武典以来，乃是旷古绝今、何等伟大的境界！却也因此不能道，岂能再有子嗣？他那些个红颜知己何以反目、为什么要多纳姬妾以掩耳目，便是为了这个缘故。

”“除了劫盛，你、我、劫军甚至妹子，都不是他的亲骨！所以老鬼宁可传位给劫军，也不愿把照山庄给我这个外！”劫兆听得天旋地转，勉强定了定，嘶声叫道：“你的话前后矛盾，绽百出！若第三重根本难以突，爹又如何能练到第六重的境界？是不是，爹？”向劫震投以哀企一瞥，只希望父亲能稍微反驳几句，哪怕是出言谩骂也好，劫震却依然是表木然，一句话也不肯说。

劫真冷笑：“那有什么难的？只消弄到调和阳气的宝贵玄，便能如一马平川、鼓风张帆一般，一路冲境界，练至上层！太阁主古玉含的处元、‘夜后’萧雨魄的极内力，还有十八年前在香山失踪的那枚牝珠……嘿嘿，哪一个不又是一重境界？”劫兆愕然无语，半晌才摇道：“我、我不相信……你含血！”劫真步步进，声势迫。

“你以为你大哥劫盛是怎么死的？这老鬼为了掩耳目，居然教自己的亲生儿子练大功，却没告诉他采补阳的关键，大哥一心想为他分忧解劳，自己悄悄练至第三重境界，不幸阳气遽萎，羞愤自杀的！老鬼怕我们发现其中关节，才又不传我们三大功。

”说着咬牙切齿，隐约浮露一丝悲色。

劫兆心想：“他毕竟还有点血。

大哥如此疼我们，没想竟是这样死的！”众的目光齐至，劫震身子一动，抬起来。

“劫盛”这名字就像是一枚石子，终于在他死水一般的心湖上泛起涟漪，他形容萧索，眼既疲惫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