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随着两
的
谈，殿中越来越热，没多久程宗扬已经汗透重衣。
胡夫道：“不必拘束，且去了外衣。
”程宗扬听着都觉得匪夷所思，自己一个外臣，竟然在太后宫中宽衣——私
上林苑都是大辟的罪行，这要传出去，自己都够腰斩了吧？胡夫声音转冷，“寿儿，取汗巾为公子拭汗。
”程宗扬听出她语中的寒意，心一横，就信老匡那骗子一次好了。
孙寿亲自取了汗巾，帮他抹去汗水，抹到颈後时，略微停了一停，然後加了些力气从他那处伤痕上抹过。
胡夫毫不避嫌地走到他身边注视片刻，这才如释重负地鬆了
气，露出一丝笑意，“辛苦公子了。
来，撤去香炉。
”几名内侍轻手轻脚地过来，将多余的博山炉抬走，只留下原来的一隻。
程宗扬知道自己过了一关，但必要的姿态不能不做，于是冷冷哼了一声。
眼看他面露不豫之色，孙寿连忙娇声道：“就知道是姨娘多心，
家与哥哥颈而眠，早看得真切，哪里会不知道真假？”这骚货还真不含蓄。
但她说得这么露骨，既是为自己开脱，也是在暗示她与胡夫的关系非同寻常，提醒他已经验过身份，接下来就不会像刚才一样泛泛而谈了。
果然，胡夫再开时便直接问道：“听寿儿说，苏娘子有意回洛都？”“确有此意。
”“是打算盘桓数
，还是回乡定居？”“这要看——太后娘娘的意思了。
”胡夫轻笑一声，“你不用试探我。
也许你不知道苏娘子与我……们娘娘的
。
你问过她就知道，大家都不是外。
若不是我替你遮掩，你哪里还能安安稳稳坐在此地？”这倒不是虚言，步广里地陷之後，吕氏再没有找过自己的麻烦，听说唐季臣甚至被勒令自裁，这诚意不可谓不厚。
“多谢夫。
”“你来洛都，不来找我倒也罢了，只是……”胡夫略一停顿，然後盯着他的眼睛道：“为何去了西邸？”程宗扬听懂了她的意思，她问的不是自己去西邸做什么事，而是为什么来到洛都不联络太后，反而与天子私设的西邸来往。
“这是夫的安排，请恕在下不能多说。
”胡夫冷哼一声，“狐
多疑，她生来便疑心太重。
也罢，既然如此，我便不多问了。
等她回来问她便是。
”程宗扬微微一笑，心道：你不多问就好。
胡夫一边拿起漆盏，轻呷了一浸过花瓣的清水，然後道：“有在打听你的来历。
”程宗扬心下暗惊，脸上却不动声色，静静等着她的下文。
“你在宋国的身份已经有知晓了。
”胡夫意味
长地笑道：“好一个惨绿少年。
”程宗扬倒吸一凉气，没想到自己刚在汉国立住脚根，就会露出马脚。
“张敞并非针对于你，他出使归来，便与霍大将军恶，将军府让他指认，他直接投书到了北宫。
”程宗扬表古怪地问道：“张敞？可是画眉那个？”胡夫莞尔一笑，“正是。
”张敞画眉的典故，程宗扬也算是如雷灌耳，但自己对张敞的了解也仅限于画眉，在临安接待汉使时，自己就是个凑数的，压根没想到他会是张敞。
而当时在座的宋国官员不下百，张敞竟然能注意到自己这么个微末官员，还在汉国认出自己，看来这位张敞可不仅仅是会画眉那么简单。
胡夫道：“你若是冒用他形貌，那便另当别论了。
”狐族擅长化形，借用他形貌也是常事。
但程宗扬还是不打算赌这一把。
他苦笑道：“是我大意了，还请夫遮掩一二。
”“这么说来，你不是借用他形貌了？”胡夫目中灵光微动，“既然你在宋国有身份，那么帮我查一件事。
”“什么事？”“帮我查出来天子在宋国的帮手是谁，他们派了多少在洛都，来此所图何事？”程宗扬心念电转，一边迟疑道：“这个……”“寿儿，把你在金市的产业给他一处。
”胡夫道：“苏姊如今既然以商贾行事，回洛都也要有个落脚的地方。
”程宗扬已经打听过，金市的商铺不是多少钱的事，而是根本有价无市，有钱都买不来。
胡夫张便送了一处产业，这报酬着实不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