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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如意还不算器物，都不知什么是器物啦。

”果然沈素云又喃喃自语：“或雕一只玉云龙纹镇纸……”刁研空道：“老朽明白啦，便如夫之意，开石一试。

”符赤锦只觉好笑：“到底是玉笏、如意，还是云龙镇纸？姑都没听出个准信儿来，你明白什么？”不欲久留，挽着沈素云笑道：“走罢，妹子。

姊姊饿啦，咱们回城寻间分茶铺子，打打牙祭。

”三将行出鬼子镇，沈素云骤尔省起，回道：“老伯！我几时来与你相看？”刁研空正取工具要碾玉，抬笑道：“缘来即至，夫自知。

”不远处小贩一声冷笑，似杂几句粗。

“妹子勿忧。

”符赤锦径拉着她的柔荑往前走，直将那郊道荒集抛在脑后，笑劝道：“三后我来取镯子扳指，再瞧瞧你的玉笏如意云龙镇好了没。

”沈素云噗哧一笑。

“说不定开了出来，仍是块哑石，里连一粒玉渣也无，哪来的玉笏如意云龙镇？”符赤锦笑道：“妹子多厉害的眼！姑且蒙到一副手镯耳饰，你拣的自是档上最最值钱的玉籽，怎能是块哑石？”那牙状石笋是木档上最粗砾、最不似玉胎的一块，别的籽玉多少有些许油润剔莹的部分、行话中称为“漏”者，又或与石英玛瑙等矿脉共生，仔细端详可见其异。

唯独这石笋灰扑扑、骨嶙嶙一条，半点不起眼，符赤锦见她拣选时毫不犹豫，似是成竹在胸，其中必有玄机。

沈素云以袖掩，正色道：“不瞒姊姊，我挑的是全桌唯一一块瞧不出端倪的。

其余各块均是货真价实的籽玉，我料老伯伯断不会掺块哑石在里；越是不显眼，越可能藏有珍。

”此举胆大之至，近乎妄为。

耿、符二听得面面相觑，俱都说不出话来。

符赤锦料不到她一个娇滴滴的闺贵，明明身具名家慧眼，却舍了满桌宝物不要，专赌一着暗子，不觉失笑：“妹子，看不出你还是个赌徒啊！乾坤一掷，忒也豪气，真个是艺高胆大。

”沈素云也被逗颊酡红，轻缩颈，俏皮吐舌：“我自小便是小赌鬼啊！我阿兄带我来鬼子镇寻宝，我专挑看起来最旧最的下手，要是押对了宝，那才叫一本万利呢。

那时我才六岁，我阿兄可从没教过我这些道理。

”这话从镇东将军夫的里说出，委实太过匪夷所思。

偏生她又生得娇俏可，吻态均是文静秀美，教养良好；说有多不相称，便有多么不衬。

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表十分怪异，蓦地不约而同捧腹弯腰，放怀笑作一团。

◇◇◇慕容柔既说了申酉之用膳，三虽不敢耽误时辰，回到驿馆时也将近黄昏。

一路上符赤锦与沈素云并喁喁，状甚亲密；耿照则不远不近跟在后，不致打扰她姊妹俩谈心，一旦变生肘腋，亦能及时护持，小心戒备之余，暗自又转心思。

“妹子，”进门之前，符赤锦停下脚步，握着她的手肃然道：“姊姊与你说的心事，断不能对说。

连将军大亦不可说。

”沈素云凝重，点轻道：“我理会得，姊姊不用担心。

但你我既结成异姓姊妹，我……我想为姊姊分忧。

将军大英睿如镜、清澄如水，眼底颗粒难容，他若知晓个中因由，必有明断--”符赤锦一按她的手背，严肃摇。

“你夫君不比我夫君。

”她轻声道：“指挥万军，将军纵横疆场无能敌，但若变故生于一榻之外，万千兵马都不在身畔，试问谁堪救？单论武功，那厮当世罕有敌手，冒冒然打惊蛇，只怕对将军不利。

”一听“对将军不利”，沈素云旋即沉默，片刻才道：“我早知他不是好。

只是我一介，不宜预闻夫君事业，但身边留着这等狼徒，早晚要受其害。

便不为妹子着想，也断不能蔽了大的清明，未能及时防范。

”符赤锦抚臂微笑：“此事我有计较，妹子尽管信我。

”沈素云似受鼓舞，俏脸上霾顿扫，露出花儿一般的灿烂笑容，便如依偎着长姊的天真少，说不出的娇憨可。

三跨过高槛，姚嬷、瑟香已在院前候着，相偕迎了上来，伺候夫往后进更衣梳洗。

耿照本以为慕容柔公事繁忙，席上定是高朋满座，价水流的官场应酬；谁知慕容柔屏退左右，四围着桌子吃饭，让姚嬷、瑟香布菜伺候，任宣守在厅外，除此更无旁，吃的也是六菜一汤的家常菜。

耿、符二大出意料，连沈素云也难掩诧喜，这顿饭吃得比想象中更轻松愉快，沈素云例饮了一小盅酒，雪靥醺红，分外明媚。

慕容柔用膳时几不说话，三自也不敢放肆，但将军的好心俱在面上，席间悄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