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醉意,耿照奋力摇了摇刺疼的脑袋,试图驱散杂识,这样做却使不适加剧。
他伸手去扶雷亭晚的工作桌,不小心挥倒了桌上的瓶瓶罐罐,一只水
雕制、鼻烟壶似的小瓶子弹进怀里,耿照顺手接住,瓶中琥珀色的
体溅出少许,“夜麝
蹄香”的气味登时溢满斗室,浓烈呛
。
“糟糕!”赶紧将水
盖塞好,雷亭晚“天下间第一等的催
圣品”、“专克
子”诸语犹在耳边,耿照悚然一惊,余光瞥向弦子,见她微微蹙眉,掩鼻道:“好臭!”更无其他异状,这才放下心来。
弦子摒住呼吸,在四面墙上敲敲打打,“喀啦”按开一处密门,打开门缝看了一眼,回
轻道:“你看。
”密室较外面的房间略小,形状却狭长得多,挂着琳琅满目的衣饰,大多是男子形制。
两侧的高架上放着
发、兽毛制成的各式假发胡须,还有长短不一的木脚、支架靠墙放好,似是扮高扮矮时所用。
弦子扯下一件素面外袍给他。
“把衣服换下来。
”耿照明白她的意思。
夜行时穿着溅上异香的衣物,那是比击鼓吹号还招摇了,除非整座风火连环坞的
全给削了鼻子,否则想不被发现都难。
弦子把他脱下来的袍子用脚尖挑作一团,取出一瓶茶色
末撒了些许,再拿一袭黑色大氅包起来,踢到外室墙角。
“一会儿再带走。
”耿照正受雷亭晚“变脸”的恶梦困扰,不愿将衣物留在此间,听得弦子心细,胸怀略宽,好问她:“你倒的是什么
末?”“去味儿的。
野地里撒一些能湮没气味,不怕猎犬追踪。
”弦子探
凑近,小巧的鼻尖在他脖颈胸膛晃了一圈。
“味道还在。
待会儿若不得已,只好倒一点儿在你身上。
”耿照心想:“那有什么关系?”脱
道:“你直接撒好了,我没关系的。
”弦子点点
。
“我也这样想。
”转
继续敲击墙壁找密门。
“对了,那
叫什么名字?是用什么做的,竟能消除气味?”“叫“遗秽
”,主要的材料是晒
的牛粪。
”弦子一边找一边若无其事地说:“还有虎狼的粪便,浸泡尿
之后晒
,可用来驱逐犬只。
再加一点药材……”“……那还是先不要好了。
”弦子想想也是。
“有新鲜牛粪的话,用那个效果更好。
”房里共有两道密门,第二道设在密室最末端,压在一只木箱之下,似是地窖的
,掀板活门上留有一处
钢钥孔。
耿照敲了敲掀板,响声清脆,怕也是
钢铸就;此外别说映
朱阳,偌大的主屋里连值钱的金银珠宝、文书卷宗也不见半点。
看来就是这儿了。
弦子取出一直一曲两根开锁针,喀答喀答弄半天,依旧面无表
,白皙的秀额上却微微沁汗,可见这锁非同小可。
耿照四处翻找,忽听廊间脚步响动,一
低声咒骂“烂婊子”、“臭贱货”而来,正是那少年矾儿。
脚步停在门前三尺,骂声倏然消失。
耿照暗叫不好:“他闻到了“夜麝
蹄香”的气味!”一脚踹开房门!门板上灌注碧火功劲,不啻浇铜铸铁,呼啸着
过矾儿鼻尖,压得他气息一窒,踉跄后退。
耿照风一般掠出房门,扣腕将少年拖进房,余势“碰!”将房门扯回,院内剎时归于平静,除了风吹虫唧,再无异响。
耿照一掌斩在矾儿颈侧,少年软软瘫倒,浑身提不起劲力。
“映
朱阳在哪里?”耿照揪着他的衣领,才发现矾儿左胸有道锐利割痕,兀自渗血,伤
虽不
,一看便觉疼痛。
矾儿脸色白惨,额间冷汗涔涔,咬牙道:“不……不在这里。
你……你是谁?”耿照五指一紧,勒得他呼吸不畅,益发苍白。
“映
朱阳在哪里?”“在……在十爷院里。
”耿照哼的一声。
“在十爷处吃了亏,赚我给你报仇么?映
朱阳在哪里!”矾儿想不到这
居然连这个也知道,俊脸扭曲、浑身颤抖,牙关上下磕碰。
“是……是真的!八爷让小……小的把剑送给十爷,讨……讨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