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看出他眸底的愤怒之火，却无法得知由来。
但耿照已闭锁心门，非
的手段以及带有邪气的言行举止，就是最好的证明。
染红霞或符赤锦或可打开封闭的心灵，但于挽救鬼先生一事上，胡彦之确定她们决计不肯帮忙。
“他是我的亲兄长。
”老胡低声道。
“我是狐异门的遗孤，家师与先父
好，不惜冒着身败名裂之险，将我带上眞鹄山抚养成
，教我行侠仗义、明辨是非，莫被仇恨蒙蔽眼睛。
他与我相认的时阆虽短，毕竟是血脉之亲，我不敢替他的恶行求，但他既已得了报应，活着比死了还惨，能不能请你网开一面，让我带他回母亲身边，别教白发送黑发？”“无双快斩”何以被蚕娘前辈说有天狐刀的脉络、对上鬼先生时又给
得一乾二净，全无还手之力，至此耿照心中疑惑，终有合理的解答。
“所以说，你一直都知道”姑
“的存在，也知晓妖刀和刀尸的
谋？”胡彦之悚然一惊，略微点
，又摇了摇。
“……我怎么一点都不意外？”耿照的声音平静得怕，泛着一丝空
笑意。
“我知有”姑“，对它们到底
些什么，一直不甚了了。
自从知道他为姑谋，不惜牺牲我们的小妹，我便与他翻脸了丄二乘论法之后，我与游尸门连手，极力阻止七玄大会召开，可惜功亏一篑。
关于这节，符姑娘可为我作证。
”听到“小妹”二字，耿照如皮面具般的脸上，出现一丝波动，浓眉微蹙，露出疑惑的模样。
“就是碧湖姑娘。
”老胡以仅容两听见的音量解释：“你和我当
在朱城山下应付万劫时，我不知就是她。
我无心骗你的。
”耿照点了点，片刻才道：“若不是你，当夜在渡，我和阿傻早已死在岳宸风刀下，我一直记得自己欠你一命。
这厮攻占冷炉谷那晚，挑了我右手手筋、断我龙骨，废去全身经脉，若非服食”枯泽血照“，我这辈子算完了。
一命抵一命，这笔帐就此两清，谁也不欠谁。
”胡彦之不知兄长下此等
行，想到少年曾受的苦痛，大感歉咎，难置一词，面色益发沉重。
耿照一指阶下。
“他胁迫红儿，若非尙有用处，怕清白早已不保，至于施虐明姑娘一事，你也看见了。
这两位之安危，于我重逾
命，但你一路保护宝宝锦儿至此，她若有个什么闪失，我亦生不如死；两相抵过，我也不再计较。
”场中三姝听了，各负思。
符赤锦美眸含泪，明栈雪嘴角微扬；染红霞先是欣喜，旋又低垂
颈，不知想到什么，隐有些失落。
少年直视结义兄长，冷道：“但他以琉璃佛子的身份，煽动流民围山，造成如许伤亡，我与红儿埋身石砾，若非机缘巧合，早已不在世。
我一直在想，该如何阻止他继续为恶，就这点而言，武功、心识俱废，与取他命似也差不多，但除恶务尽，留着一丝可能，便有无穷祸患。
对他来说，这也是个极惨痛的教训。
”众这才知晓鬼先生的另一重身份，无不瞠目结舌。
胡彦之却知他指的是自身百劫余生，如今才得向鬼先生复仇，几度张
，却无话可说。
耿照静静看着他。
“但我并不想
你，为了这种与我拚命。
你确定在此救他一命，将来不会后悔？”胡彦之听他气松动，抓紧一线希望，朗声道：“我不敢说替他承担过错，然此造成的伤害，但教我胡彦之能力所及，必尽力弥补。
”不只说给耿照听，也是对七玄众的保证。
“你一定会后悔。
”耿照说得很轻，虚缈的气却宛若重击，轰得胡彦之心一震，勉力挤出笑容，耸肩道：“……到时再说罢。
”耿照微一颔首，似乎并不意外，也没什么考虑，倒转珂雪刀柄，递了给他。
“这是你父亲的遗物，自当归你。
此物出自三谷，地位凌驾于七名铁卫，说不定还在司祭之上，带着它，黑蜘蛛自会领你走出禁道。
”两双手握，尽在不言中。
胡彦之救下兄长命，转而担心起义兄弟的异状来，想起适才那句“我怎么一点都不意外”的自自弃，料想他所受打击，约莫与此有关，本想宽慰几句，又不知该说什么好，索以责任羁縻，欲激发他比任何都要强大的正义感，以免走偏，故作轻松道：“这一大家子妖魔鬼怪，全靠你啦。
咱们再找时间喝酒。
”耿照淡淡一笑，并未接。
胡彦之悬珂雪于腰，背起痴笑的鬼先生，迎着众的无声注目，走下方塔。
他为救兄长，不惜说出身世秘密，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