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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小天在她刚刚轻轻作出扁嘴形，说出“居”的同时立刻钻进了出租车，拜托司机：“快开快开。
”他从车窗向外看见那位秘书有些气恼地站在原地，与此同时手机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是居彬。
程小天刚想关机，怕等会儿联系缪森不方便，想了想直接把居彬拉
黑名单了。
地址是一家酒吧，没有刚才手机里那么喧嚷吵闹，
比较少，看上去清清静静。
程小天有些讶异缪森居然肯来这种安静得几乎没有声的地方，进去之后发现缪森陷在皮质沙发座椅里喝酒，一杯接着一杯，看上去
绪很低落。
程小天在他旁边坐下来：“你刚才电话里不是在这儿。
”缪森扯起嘴角轻笑：“那儿太吵，没法儿给你讲故事。
”程小天重复了一遍：“讲故事？”缪森讥讽地说：“你不是想听故事来找我
什么？表达同？还是来戳穿我这种的真面目？”程小天有点生气：“我看你姐姐实在很担心你才过来的，你再这样说话，我就走了，我才不管你们。
”缪森愣了一下，看程小天真的动了气的模样，叹了
气，挫败地低下
：“行行行我错了，你坐下吧。
”他觉得自己可能脑子有病，或者真的太寂寞了，居然真的有倾诉给程小天这种笨蛋的欲望。
缪森说：“你想知道什么？”程小天说：“你为什么躲着你姐姐？还不跟她联系，她看上去真的很着急。
”缪森冷笑了一声：“我以为她应该早就嚷得整个店都知道了，我拿了家里三四万出来，根本没有
朋友，这几年被催婚催着考公务员，嫌烦，不出来等着被我爸我姐弄死？”程小天说：“我记得你跟我说过的，你喜欢男生，为什么你姐姐还让你跟孩子结婚？”缪森嘲讽地笑了：“你到底是哪个世界来的不知疾苦的小少爷，居然觉得我会告诉家里我喜欢男？”程小天愣住了。
第21章程小天想起自己原先跟父亲说喜欢居彬时的景了：“那的确，应该是会很生气……”“不是生气不生气的问题，”缪森把酒一饮而尽，面若冰霜，语气近乎冷酷，“你到底明不明白这究竟意味着什么？我父亲是老家镇上电厂的普通电工，母亲在我曾经读书的小学的食堂里帮学生打饭。
他们都是最传统守旧的，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我早
娶妻生子，安安分分地在镇上过一辈子，延续与他们同样的生。
”程小天有些不知所措：“那，你可以跟他们说……”“说什么？我喜欢男？还是我想要当模特想进娱乐圈？”程小天声音有些小，但还是坚持地说：“你把你的想法跟你父母亲说，他们肯定会理解的。
”缪森竖起食指放在嘴唇前，打断了程小天的谈话。
“我知道你也是喜欢男的，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看出来了。
那我告诉你，后果会是什么，”缪森扬手又叫了一扎啤酒，“我父亲会把我的腿打断，然后送我去
病院或是电击治疗室一类的地方，直到我跪在地上哭着向他保证我他妈以后永远只对硬得起来。
”啤酒到送到面前，缪森抓起瓶身，一仰吹得一滴不剩，随手拭去嘴边的纯白色浮沫，眼睛在酒吧昏暗的灯光下全是孤寂冰冷的色彩。
“可是，”程小天小声说，“我爸爸没有把我的腿打断啊……”缪森无所谓地扯了扯嘴角：“那你就要好好回想一下了，究竟自己是被收养的还是你爸妈出于别的目的早就把你卖了。
”“什，什么啊……”“你还不明白么？在他们眼里，男只能是喜欢的，不喜欢的男，不是他们的儿子，甚至不属于，是怪物，如果不能掰正，就只能彻底消灭掉，这才是让这个世界回归正常的唯一方法，”缪森脖颈上的青筋微微
起，“我再告诉你，我上初一那年，喜欢上了一个跳街舞的男生，也因此迷上了跳街舞。
然而我父亲听说我要学跳舞，第一反应就是‘跳舞是孩子和恶心的娘娘腔才做的事’，追到学校来，在校门骂了我整整两个小时。
”程小天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换了个话题：“那，你姐姐说，你拿了家里不少钱……”缪森一愣，低下沉默良久，才咬牙切齿地说：“那是因为，我是个傻
。
”程小天惊讶地看着他。
缪森眼睛盯着酒杯：“我
的第一个男朋友，我跟你说过，你记得吧。
”程小天隐约记得缪森似乎确实说过，他的第一任男友是大学同一个院系的同学，也是街舞社团的前辈。
“他对我很照顾，并且全社团上下都知道他是喜欢男的，他对这点从来没有隐瞒过，则应该是他做得最坦
的一件事了。
因此每次看见我和他一起去吃饭或是跳舞打球，社员都会起哄。
那是我的初恋，我也是真心实意觉得，他应该是喜欢我的。
“我和他谈了两年，两年里我什么都给他了，包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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