凐没的光芒-第二卷 圣都初行（6）

旺盛的玩心，还没有养成作为妻子该有的稳妥持重的格。

不过，反正自己的目的也只是把她拐上床去而已嘛，其他的都和自己无关。

自始至终，有着良好教养的梅奈丽莎都保持了相当程度的矜持，没有像自己平时勾搭的良家那样主动往上凑，被带有亲密意味的小动作暗示也只是巧妙地回避。

不过随着一路上的谈笑风生，也能明显感觉到她的戒心已经消失了，真正把「麦赛尔」当成了值得信赖的友。

不过中途也出现过小曲。

比如经过院时门的老鸨招揽客，只是稍微停步的自己就被脸色微变的梅奈丽莎揪着衣角拉走了。

开玩笑说里面也有服务的帅哥灵，却被梅奈丽莎拍了手背。

除去这件事外，两的相处十分融洽。

此外，作为正事，一路上顺路考察的产业经营况也都良好。

只是除了那座赌场，剩下的那些怎么也说不上利的程度，能够带来的收有限。

享受着美陪伴的伊比斯也没有忘记思考。

自己主要的经验都是有关报机构的，对于商业能够做出的帮助有限，可不能和老姐这样的天才相提并论。

所谓的扩大规模，怎么想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难道说老姐真的得过上一年半载才会回到圣都？「啊……这家小铺子我认得，以前的主是个磨镜子的和善阿姨，那时候还给过我糖吃呢」梅奈丽莎略带苦恼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怎么现在就换了……」紫宝石般的美目中流转的是褪色的记忆，熟悉的位置却见不到熟悉的。

她的视线投向伊比斯，企望能够从他身上听到答案——然而她也知道那不过是妄想。

「圣都弗拉希纳斯……真是变了好多呢」幽幽的感叹声从灵少的中吐出，「我那时来的时候，圣都还没有那么……拥挤」迟疑了一下，梅奈丽莎说出了这样的形容，「曾经，美丽的圣都绿荫环绕、宁静祥和，但是它现在渐渐变得和那些寻常的城市都要没什么不同了——不，还要更遭。

我从来没见过有哪个城镇里会聚集了这么多的灵……」

伊比斯能够理解她在感慨什么。

对于普通的灵而言，城市并不是什么生活的好地方。

不仅是拥有身份与地位的贵族们，有能力豢养隶的灵们也喜欢宽阔且能自给自足的庄园。

只有那些实在身无分文，连土地也没有的贫穷灵们才会住在城市里——这种灵是劫掠者的重要来源，只需要指明财富的方向，就能鼓动他们举起武器聚集起来。

曾经的圣都也并不是现在的模样。

母树树荫下的核心区是各大家族的私土地，而外面则是纷来沓至的朝圣者们的暂住地。

然而，总是有两手空空的灵来到圣都谋生，想方设法滞留在离母树咫尺之遥的地方，拾用各大家族的残羹冷炙——这种现象越来越频繁，也使圣都的规模随着一圈圈垒砌起的民房而扩大。

保守估计，如今圣都的常住已经从原本不过四五万的数字上升到了二十多万。

这些新的居民打了圣都的安宁，用泥泞的足迹践踏原本新绿的坪，肆意地将茂盛的植被砍伐，连绵不绝地汲用着滋养了母树的河流，留下一片片拥挤丑陋的造建筑。

原来的圣都是依托母树而存在的、只有少数灵才能享用的福地，而现在圣都的含义，已经随着这些定居的外来者而外延了——或许再也找不到第二处如此繁荣而拥挤的地方了。

「唔……这家卖的烤兔不错，你要来一串吗？」

「好呀～」有了前车之鉴，伊比斯并不准备对着梅奈丽莎发表什么长篇大论。

再者，青年也看得出那只是她随的感慨，并非非要获得什么赞同或回应。

茴香与桂洒在肥流油的兔串上，飘散的烟气里混杂着勾食指大动的香味。

如果是其他地方，这样使用了昂贵香料的美食可不会有多便宜。

然而这里是圣都，携带了各色货品的商们络绎不绝前来这里，向着拥有权势多彩的各大家族的成员们献媚，顺带着也使此地的居民们能够享受比别处要更加繁华的生活。

「我也来几串」看着梅奈丽莎因为美味而眯起眼的样子，伊比斯也被勾起了些食欲。

从摊主手中接过新的串，他注意到一旁吃完了的梅奈丽莎正悄悄地投来视线。

故意装作没有看到，品尝着兔的伊比斯皱起了眉。

「这似乎不是野兔的啊，质要滑不少」「这可不是什么怪的，是养的黑兔子！」摊主慌忙解释道，「特伊米纳那里的灵都养着这种黑兔，这是我从表兄那里拿的几对生出来的！您可不会在圣都吃到第二家这种兔了！」「特伊米纳岛的黑兔——我又没去过那里，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伊比斯眼珠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