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殇】（2下）

“你爸啊，看着也挺好的啊，在体制内工作，看那派，就像当官的。要是没你爸，你妈能过得这么滋润？这婚姻啊，不是哪一方的事儿，是两共同的维持。”我吸溜了一银耳粥，吧唧吧唧嘴，也没吭声，但总得回应，于是就点点表示认同。

“你也知道姨的事儿，姨跟你前姨夫大学的时候就认识了，现在算算差不多也有二十好几年了，可最后咋样，还不是说掰就掰。别看你爸现在这样，那年轻的时候……嗯，姨说句话，你可别怪姨。你爸跟你这么大的时候，那长相气质可不比你差，啊，现在电视上的那些小鲜，你看看都是些啥，娘里娘气的，说个话四歪八扭的，我们那个时候的帅哥，哪个不是儿足，阳刚之气盛的。那些个小鲜啥的跟你爸年轻时候比啊，差远了。”

她一气说了一大段，对父亲的推崇之意无以言表。我知道她说的确是实话，父亲曾经的倜傥我是见过的，家里的相册影集里面比比皆是，只是时过境迁，在时间的摧残下，早已不复以往，白云苍狗变化多端。

“你爸啊，就是发福了点儿，看着也不显老，这是中年男的通病嘛，成天赚钱养家，顾这顾那的，不错了。”接着她又举例说360的周鸿祎和比亚迪的王传福不都是那样，往堆里一扎，你不说谁知道是大老板。

“这男啊，贵在独守一,呢，贵在安分守已。”可能是勾出了她离婚的回忆，她眼有些涣散，瞳孔望着前方不知焦距。她的话有些多，一字一句的从那张不大的小中倾出，嘴上的红早已被擦的褪了色，淡淡的底下，素白的皮肤上出先几道浅浅的皱纹，眼角的鱼尾，似时间吹过身体时泛起的涟漪，诉说着面前这个过往的沧桑。

我知道不仅是她自身的事儿，其中肯定还有她妹妹和老蔡的那一档子事儿，但我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当面戳穿这个装着不幸的气球。

说着她将桌上的那串钥匙拿了起来，叮叮啷啷的，在我面前晃了一下，说：“咋样，漂亮吧，我儿以前送我的。”我看着那个色的HelloKtty的配饰，点点，它外面被一层透明硬塑料壳包裹着，上面有些不可避免的刮痕，里面色的HelloKtty猫完好无损，就如她的儿一样。无论怎样，外面的那层壳都紧紧地保护着里面的芯。

我感觉这话题越说越沉重，气氛有点不对，于是就说：“芸姨，你别说我妈了，你看着起色也不错，也特别显年轻。过去的事儿就让它过去吧，过好以后就行。”接着我也举例说明，哪哪明星都离了几次婚了，哪哪明星至今还单身，看着不照样年轻漂亮，事业有成，那活的不也是有滋有味儿的。

她听后也慢慢的从之前的状态恢复，一扫霾，直夸我的嘴甜，说话好听，准是哄生的料。赶着话，还问我对象啥时候带回来看看，听你妈说你的小朋友是那种知书文静型的。

我赶紧解释说我妈她老家可从来都没见过我对象，都是她老在家没事儿闲的臆测。李芸说那你就赶紧带回去让你妈瞅瞅，她就不会老七想八猜了。我只能原来的老一套，说一定一定。

她喝完碗里的小米粥，突然对我挤眉弄眼的，说：“你爸对你妈还真不错，挺漫的嘛。”我自然被她这没没脑的话弄得一懵。“漫？啥意思啊？”我只好不耻下问。

“你妈昨儿个穿的那条连衣裙，你爸送的吧？没想到老周看着挺传统的一，送的东西倒挺有眼光。”我回想着昨天晚上母亲穿的那条长裙，似乎也是次见，但也没觉得有啥特殊之处，普普通通的。

“噢，一条裙子而已，不至于吧。”我说。“嘿，你个傻小子懂个啥，那是香奈儿的，至少好几千大洋呢。要不，我咋说你爸还挺有漫调的。”我差点被噎了一下，千想万想也没想到那穿在母亲身上的普通裙子，是啥香奈儿的，更没想到价值数千块。

“你不会看错了吧，我妈从没买过这么贵的衣服。”“你姨我就是服装贸易的，香奈儿的Chnel标识还认不出来？虽说你妈身上那条是基础款，在这牌子里算得上是平价，可那也得好几千。你妈不买，要不咋说你爸舍得花钱呢。”

我一时间有些耳鸣，嗡嗡的，像几只不知疲倦的苍蝇在耳道旁，没完没了的聒噪。以我对父亲的了解，这种事儿他不出来。我若回去问他，保准他也是一脸的疑惑。“哎，你咋了，小凯。”我这才回过。“咋回事儿，刚姨叫你好几声都没回应。”

“没，没啥，可能是早上起的有点早，脑子有点迷糊，容易走。最新地址LTXSFb.coM”我随便瞎胡扯的搪塞着。临走的时候，她往我手里塞了两份打包好的早餐，让我回去带给父母。www.608tv.com她开玩笑的说：“可不能一吃饱全家不饿啊，你爸妈还没吃呢。给他们也带点儿回去。”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走出希尔顿的，恍恍惚惚的，手里提着两大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