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腥事儿 （八）

四起，有那混世魔王黄巢，此生残忍，麾下马俱是以为食，走一路便将沿途百姓掳走，据旧唐书载：贼围陈郡三百，关东仍岁无耕，饿倚墙壁间，贼俘而食，杀数千。贼有舂磨砦，为巨碓数百，生纳于臼碎之，合骨而食，其流毒若是。

那黄巢将待宰的百姓称作两脚羊，其中尤以之为最上，称作不羡羊。

王保儿听得「不羡羊」这三字，心中一惊，晓得事败，这厮向来决绝果敢，却是收起先前的谦卑模样，挺直了身板，笑道：「塞外双狐果真了得，在下佩服，若是方便，等二位用完膳，可否去后院一叙？」他说了这一番话，却不知二作何反应。

你道这二位何以一尝便知方才吃的是那，殊不知这二吃的竟是不比王保儿少。此事要从她二流落到漠北塞外说起。数年之前，她二殁了汉子，仓皇逃窜至塞外大漠处，险险躲过几路追杀，待得了大漠处，各路白道豪杰受不得风沙之苦，逐一转返，她却无退路可走，只得向西而行，一路缺衣少食，很是吃了一番苦楚，方才穿过大漠。一，二行至一个湖边，正要过去洗浴一番，远远却是闻得一片厮杀之声，因实在是数十未曾见迹了，虽晓得不是甚幺好事，但仍是捱不住那好的子，便匿了踪迹前去探视。却见数十身着黑衣的西域胡围着一个马队，正在死命搏杀，那被围着的一众已是苦苦支撑，捱不得些许时刻便要尽数被屠戮净了。

二不欲多事，正要离去，却不料被那些黑衣胡觉察到，登时分出四五，骑上马追了过来，到得面前也不多话只是挥刀砍来，其状凶悍异常。二一路狼狈逃窜，已然憋足了满腹恶气，见这些汉子不问是非，便要斩尽杀绝，心中怒极，抽出软剑，抖出几个剑花，只几息之间，这四五个黑衣胡的便离了颈子。

这些黑衣胡也极是冤屈，本都是马背上的英雄，十数年战阵中杀出条命的厮杀汉子，拿手的都是大开大阖的劈砍招式，讲究的都是一招见生死的马上功夫，哪曾见识过这等妙的中原武艺，糊里糊涂便做了二的剑下之鬼。

二一不做二不休，几个起纵便落到那帮之前，直如狼羊群一般，一剑一个，片刻竟将这数十黑衣胡斩杀净。

被围的这帮本以为今必死，孰料却来了救兵，无不欢喜之至，大叫大跳，又见如此轻易便将对杀得光的救兵竟只是两个细皮的俏丽娘，尽皆骇然失色，一时间只以为她二是天上下凡，匍匐在地不住祷告，却是不敢抬看一眼。

说来也巧，这帮中恰有个通晓汉话的，一番询问之下方才晓得这帮马却是护送一个西域小国国师的，不料路上遭到对劫杀，眼看便要遭难，此番遭她二相救。

那国师逃得条命，此刻犹是脸上煞白，惊魂未定，好不容易回了魂儿，方才走出大车，向她二致谢，并邀她一路同行。

她二本是走到哪算到哪，便应了下来。那国师大喜之下，不顾自身胖大，行动艰难，腾出座车，让她二坐了，一路不作停留，便返了回去。

她二自此便在西域住了两年，那国虽小，却颇为富庶，且那国师权势极重，乃是一之下万之上，待她二倒也极为恭谨，终以上宾之礼待之，倒也过了段锦衣玉食的子。

这国师有个怪癖，嗜食。他极喜食，只以为这便是天下第一的美味了，且喜以之待客。

西域小国极多，战纷繁，他时常命去附近部族掳掠，每每掳回大批壮隶，他便在掳回的中择貌美体健者，养在国师府中，名曰菜，饲以致菜食，衣以绫罗绸缎，个个养得体态肥美，肌肤细，至少要养个一年半载，再予宰杀。

这次设伏围杀他的便是年前一个遭他劫掠的部族，此次尽起族中壮男子，来要他命，却不料被谭徐二坏了大事。

这国师每数便要挑出数个肥壮菜，逐一宰杀，细心制成美食，大飨宾客。

谭徐二初至此地之时，这国师极是欢喜，对她二敬畏有加，当做极尊贵的客，竟亲自挑选出数十个肥美壮，俱是硕肥，皮滑的美娇娘。

她二原以为是挑出来服侍她的侍，心中还道哪用得这许多，却又见这些竟脱得不着寸缕，晃着两颗子任凭那国师在身上四处按捏，不由得暗自哂笑，暗道这胡毕竟不习礼数，真如禽兽一般，哪有在客面前这般行事的。

须臾国师挑选完毕，对二说了一番话。

她二听那传译道：「国师大道他亲自挑选出二十个等肥美的菜，待会儿便在给二位洗尘的大会上当场宰杀，吃个新鲜，不知二位是否满意。」

二听得这许多肥美竟是用来杀了食的，饶是她二杀如麻，视命如芥，却也骇然，可笑她二初至此处，以为这便是当地风俗，怕恼了主，且也露不得怯，便微笑阖首，一派受之怡然的欢喜模样儿。

这国师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