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

路起棋歪了歪，甚至抽空朝乔霖染假笑了一下，

“我也是。”

握在手腕的力道放松了一些，路起棋收拢五指，感受到手心一片湿滑冰冷的汗。

好在乔霖染这时彻底放开了她。

“小路妹妹这么机灵，应该知道不该说的话别说。”

乔霖染笑意不达眼底，眸中好似压抑着大量翻涌的绪，接着说：“滚。”

他走进浴室，门没关死，空隙间传来哗哗的水流声。

路起棋下到一楼客厅，原先围坐在一起的男只剩下一小半在沙和地毯，衣衫不整表迷离地彼此抚，毫不顾忌敞开私密处，放地大声叫。

酒水不会催，是药物作用下丧失后出现的丑态。

要是这场趴早开始一个小时，她连门都没进就连滚带爬地吓跑了。

路起棋平静地绕过身前昏睡的一，那不知梦见什么，抬手一扬，茶几边沿一只威士忌酒瓶顺着动作滚落到她的脚边。

厚实光滑的瓶身，映出变形的影，颇具分量地压在脚背外侧。

路起棋也并不清楚自己在想什么，乔霖染的脸在脑内挥之不去，毫不掩饰的恶意碾压过体和，理所应当地践踏尊严。

自己和那个躺在床上的不知名，于他来说，都只是无思想无格，特供泄欲的工具。

——这种，最后还装模作样地顾影自怜了一番。

她重新听见自己的心跳，伴随体温上升，焚烧烹蒸过摇摇欲坠的理智。路起棋捡起那只酒瓶，比预想的重一些，瓶嘴下一圈圈规则的凸起。

她在臆想里击中那张脸。

满室男欢的声色里，路起棋转身走上楼梯。

…..

“景安回来了吗？”

路起棋走得很快很急，说话间穿着明显的喘气声，佣在一旁几乎要跟不上答话。

“小姐回来没多久，现在在房间休息……路小姐，请等一下！”

路起棋没理会她的呼唤，径直朝目的地去，甚至将软底拖鞋踩出了“嗒嗒”的动静。

她在房门前站定，扬手连敲了几下。

门打开后出现的是一张色不虞的脸，景安像是没预料到来者会是路起棋，第一时间挑了挑眉。

路起棋打开手里用外套随意裹成的包袋，露出塑封袋装着的各式各样的物件，

“袜子，耳环，丝巾，钢笔…这什么，哦贴，啧。”

路起棋不往下列举了，抬眼看向比她高一的景安，

“都是乔霖染从你这儿偷拿的，现在还给你，随便怎么处理了。”

景安一开始没理解路起棋的行为，听了她的话，刚还带有困倦的眼逐渐变得清明，不怒反笑，

“还给我嘛，乔霖染招惹你了，你用这种方式报复他？我没兴趣参与，这些垃圾也别往我这儿扔。”

路起棋并不意外她的反应，把杂七杂八放到地上，又从袋里拿出一枚戒指，

“昨天晚上我捡到了这个，乔霖染让我今天去他那儿还给他，刚才我去还的时候，差点被他强了。”

景安终于变了脸色。

“不用参与，你知道就够了。”路起棋平淡道。

她从到尾都是一个语气，叙述粗而简略，但知道内容足以掀起景安的绪波动和后续。

什么是不该说的。

路起棋想起被她留在保险柜中的酒瓶，比起将自己的丑陋肮脏的心思，如数露在心上面前，乔霖染应该宁肯路起棋用酒瓶把他的脸招呼到毁容。

其实路起棋也更中意后者，但她太弱小了，太太弱小了。

景安犹豫着，向来高高在上的脸庞出现了复杂的绪，

“乔霖染…没把你怎么样吧？”

路起棋看了她一眼，轻轻地说：“没有。”

……

她在照镜子，卷起衣领和袖子，露出脖子和手腕上的痕迹，这两处皮肤薄，雪白的皮肤上红印尚未消退，等过一夜，会浮起更打眼的淤青。

但关注重点不在这里，路起棋细细打量着眼前这张脸，与自己原来大约有百分之八十的相似，刚来的时候总感到违和，所以之前照镜子总是匆匆一瞥潦带过。

而现在，前期那种违和感已经然无存，是她看习惯了，还是灵魂确实会改变外在。

路起棋一直把这里当作是自小说中诞生的虚拟世界。一开始想，哦，第一称同名角色扮演，代感真强，老天爷别让我死这儿啊谢谢。

然后路起棋在对廖希产生喜，对乔霖染产生痛恨，又在刚才隐隐察觉，自己在对景安产生嫉妒。

路起棋从恶毒配的设定和出场文段中具化，她在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经历路起棋，于是路起棋成为一个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