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只是高处不胜寒，一阵秋风就能将它彻底吹倒。「请记住邮箱：ltxsba @ 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收藏不迷路!: 以备不时之需】

肖誉看得心疼，拆开一袋营养土往陶瓷碗里面铲，直到快把瓷碗填满，才准备把孤零零的小扶正。

“——你已经找到了。”

他吓得一哆嗦，转过身去看。

季云空降一般出现在他身后，身上裹着秋的寒意，声音比寒冬腊月的雪还要冻。这个时间季云应该在环树办公，怎么会出现在家里？

一阵强风吹进来，他冷得打了个寒战，手底下一松，还未被扶正的小彻底歪倒。

他以为季云是傲娇，偷偷抢救的盆栽被他现了，心里肯定别扭。可他现在并不想照顾季云的心，他只想让季云也尝尝“不自在”的滋味。

他学着季云从前那副脸孔，嗤笑道：“想藏就用点心，这么明显是侮辱谁的智商？”

果然，季云的脸色瞬间变了，像在雪地里站久了，僵硬又苍白。

季云敛起下一笑，不带半分笑意的眼钉在他身上，一步步近：“既然找到了，为什么不跑？”说罢，又瞥一眼盆栽，“还装模作样地把现场恢复原样？”

后背撞上金属护栏，肖誉退无可退，他茫然看向季云，没听懂对方的疯言疯语。「请记住邮箱：ltxsba @ 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风扬起季云大衣的衣摆，若有似无地舔着他露在外的大腿，有点扎，又有点痒。

下再次被挑起，未散的淤青一痛，却是刚好和季云手指和虎相吻合。力道不断加重，他终于出吃痛的闷哼。

“怎么，解释的话都懒得说了？”

季云说话时的热气薄在他脸上，他向后仰了一下，困惑更甚：“说什么？”

“我这里不够好吗，”大手向下移动，扼住他的脖颈往后一推，季云恨恨道：“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你非走不可吗！”

这又在什么疯！

昨晚临睡前季云还是笑呵呵的，虽然是假笑，但心还算不错，只过了一个上午，怎么突然变得这样躁？

况且一整个上午他们都没有联系——季云的绪反复无常，并不代表逻辑混，绪波动一定有迹可循。

金属栏杆良好的导热迅速吸走他身体的热度，冰冷的触感唤醒了他的危机感。护栏只比半高一点，圆柱形扶手顶着他的肩胛骨，他斜眼往下看，下面渺小得像一片乐高街景。

他快速冷静的能力是天生的，千钧一之际，从季云话里琢磨出了端倪，猛扫一眼盆栽，然后看回季云。

他明白了！

季云的眼睛像按住猎物的老虎，几乎瞬间就能将他撕毁或把他从高楼上推下去。季云是他最亲密的，可在生死面前，“信任感”令存疑。

他轻拍脖子上的手，安抚道：“我不走……你先放开我。”

季云没动。

风呼呼吹着，打理好的有几撮掉到了额前，季云是最凶猛能傲视群雄的野兽，同时也是最脆弱不堪一击的蝼蚁。

不知怎的，肖誉竟生出一丝怜悯。

眼前的野兽并非天凶残，而是受了重伤，好不容易找到的猎物又总想逃跑。愤怒的本质是委屈，是“猎物”不愿被自己吃掉的委屈。

可他不是季云的猎物，季云也不值得同。

“你还想骗我？”

嘴上这样说，季云还是松开手，迎着风红了眼睛：“我出国回来后你跑了，出了酒店我放你下来你又跑了……肖誉，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蠢，你觉得我不懂再一再二不再三的道理？”

哗啦！

季云又一次挥掉架子上的盆栽，陶瓷碗没碎，营养土撒了一地，一个银色的，不规则矩形金属片进视野，肖誉顾不上季云的表如何，顾不上他下半身不着寸缕，第一时间去追。

但他忘了脚上的链长只有五十厘米，步子没迈开整个摔在了地上，而那枚银色的钥匙在塑木地板上蹦跶几圈，从栏杆缝隙中跃了出去。

肖誉趴在地上瞪大了眼睛，伸出去的手滞在半空，手指微微曲着——掉下去的不是钥匙，是他漫长的后半生。

季云在一旁看了全程，被他拼命抓钥匙想离开的动作刺激到了，拎着衣领把他拉起来往护栏上撞，狠戾中藏着庆幸：“可惜了，看来你只能留在我这儿，这就是你的命！”

胸，膝盖，下半身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磕碰，他疼得抽了几凉气，染着哭腔的声音散在风里：“季云，你让我走吧……啊……”

未出的话变成了音的惊叫，钻心的痛感由身后某一点散到全身，抓着栏杆的手指用力到变了形，两条长腿在寒风中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