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季云给他翻了个身，俯身凑过去看：“吃完饭给你补点药，别再伤害自己了。最新地址Www.ltxsba.me『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 @ gmail.com 』【最新发布页:WWW.LTXSdz.COM 收藏不迷路!】”

伤害自己？他？

这是他最近听过最好笑的一句话。

“失望吗，你差一点就能永远把我留在这儿了，作为一具尸体。”

肖誉说话暮气沉沉的，让季云联想到了小河沟，无论雨雪冰雹，那里的水从不流动，等太阳出来晒水分，地上无痕，一如从未出现过。

肖誉平躺在那里望着屋顶，屋里那么多灯一点都照不进他的瞳孔，脸上是病态的白，脸颊和眼周泛着不正常的红，嘴唇得起皮，下上旧伤添新伤，淤青的面积更大了。

从上午到现在八个小时不到，肖誉就变成了这副毫无生机的样子。

季云心尖抽痛，拿勺子在碗里搅合两下，香气袅袅，他手指抠紧了碗沿：“别说，你只是烧了……喝点粥吧。”

肖誉闭上了眼。

“困了？”季云端着碗有些无措，“那先放着，睡醒了想吃的话，我再给你热。”

肖誉：“……”

——又不理了，点摇都懒得施舍。

手机响了，季云看一眼来电显示，拿着手机出了卧室。

“——肖誉被禁赛了。”

手机放在大理石流理台上开着免提，清亮的嗓音传出来，如一记闷棍敲到季云上，敲得他晕目眩。www.608tv.com龙腾小说 ltxsba @ gmail.com

他左手固定橙子，右手拿着水果刀悬停在半空，第一反应是：他不知道这件事。

“什么时候的事？”他问。

“我整理协会文件时看见的，公告布时间在一个月之前，有匿名举报你们俩不正当的金钱往来。”周允诚严肃问道，“季云，这是怎么回事？”

一个月前。

那时恰逢他出国前夕，而肖誉那晚的行为和绪都很反常，又是说想家，又是哭着让他留下来……

难道那个时候肖誉已经知道禁赛的事了？

一刀下去，薄皮果冻橙被一分为二，在砧板上晃了几晃。

周允诚的语气是一惯的沉着冷静，在电话里用英文念出公告内容，公事公办的吻好像在叙述一个陌生的故事。

——当时他又是怎么做的？

他拒绝肖誉的挽留，他默认肖誉是真的想家，他被肖誉展现的粘的一面冲昏了脑，他……

那天晚上肖誉该有多绝望。

第二个橙子更丰润多汁，下刀之际汁水溅起，好巧不巧迸进了眼里。

酸。疼。

闭紧眼睛也无法缓解不适感，反而溢出更多的眼泪。他拧开水龙清洗，好半天才勉强睁开，视野一片模糊。

他定了一会儿，问周允诚：“还有转圜的余地吗。”

“不确定，现在还是公示期。”

周允诚难得有些迟疑。

协会非常民主，成员之间不分职位高低，这意味着没有绝对话语权，如果他想撤消禁赛公告，就必须说服绝大多数成员。

“我试着和协会沟通。”

“谢谢，有需要我配合的尽管——”

“不用。”周允诚打断他，一针见血地说，“你今天才知道件事吧？有时间谢我还不如问问肖誉为什么不告诉你。”

季云一时语塞，周允诚又说：“收收你的控制欲吧，千万别穿新鞋走老路，肖誉是能忍，但他能忍你多久？一年？两年？”

“当然，如果他忍到寿终正寝，那你们就是天作之合。你知道的，没有有义务忍耐你，包括你的父母。”

没有嘴的余地，没有一句寒暄，周允诚和以前一样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其实周允诚在某些方面和肖誉很像，比如格里的冷静不近，说话时的直白坦诚。

在季云心里，周允诚是一块儿沉积岩，表里层次分明，多年阅历令体表有不同程度的磨损却并不圆润，从外到内都坚硬无比。

肖誉则是躲在硬质包装盒里的豆腐，外硬内软，冷漠表象之下是柔软纯洁的心。

可“禁赛”这么大的事肖誉为什么对他只字不提，明明那天晚上可以抱着他诉苦，撒娇让他帮忙解决，让他留下来陪着，但肖誉什么都没说。

因为怕他耽误工作？因为不相信他有能力解决？因为想放弃？还是因为肖誉在怪他？

这个想法一出来，季云像打通了全身的经脉，似乎一切都说得通了。

就如黑天鹅效应那般，谁也想不到肖誉会成为热搜的主公，这件事经过酵导致肖誉被禁赛，在肖誉眼里，季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