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这才恍然到一种空间隔离带给她的错觉。

她以为她这几天对他的在意变淡了，以为视频通话绪正常没事了，不过是他不在她面前带给她的一种错觉。她咀嚼的动作慢了几分，不自在地看碗里粘在碗壁上的一粒米饭。视频里只有他的脸，只有他的声音，但现在他不只有这些，他特意坐在了她的身边，认真的色近在咫尺，原本拿起的筷子已放在了桌上，方才她明明听见他的肚子响得厉害，现在却仿佛没想起他自己饿了很久。

时间仿佛被拉成了长线，一切都好像在这根长线延长时变得缓慢下来。他膝盖无意抵住她的膝盖，温度慢慢透过了布料。谈话间，他的话语好似在她耳边响起，太近了，近到她能闻到他身上一点沐浴露的味道。她恍惚的想，可能是出了汗特地洗完澡才过来的。她的心跳逐渐加重，有几缕热气吹动了她的发丝，热翻涌着席卷而过。她悄悄抬眼看他，他又认真问了几句她白做了哪些事，她一时看愣了，肌肤上留下了烫红的痕迹。

她回，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点距离，随意地拨下左耳上的碎发挡住面庞，不一样，完全不一样。视频里两隔着距离、空间，小小的屏幕浓缩不了他的现状，零碎的画面只能让她产生一点他在她的生活中的虚假感，放松警惕的觉得不过是假的，不戏的时候没有一点事。

然后现实戳了她的自欺欺，她对他的羞涩戳了她的尊严。

她的心在随他的问话颤抖，她不能再说自己戏了，这个感不是假的。

可能医院那次她就该反应过来了，他们是如此不同，格迥异的仅凭相同的脸，怎么会让她产生同一种感？

梧翁在戏里“引诱”她，褚师勉在戏外“拯救”她......

指尖忍不住轻颤，心脏的剧烈颤动迅速带动了血的流速，原本红润的脸霎时一白。

她没有听清他后面的话，眼前好像发黑。她忍不住站起来，褚师勉的声音立时安静，一时不敢有所动作。

她有些想离开，想躲到房间里，站起来走了五六步记起来了褚师勉刚刚在讲话，而后又急急走回去坐下。她的右手抖得厉害，她强压下心里的不安，勉强笑了下，“嗯？你再讲一遍吧，我没听清。”

褚师勉没有说话，紧绷住面皮防止自己露出难过的样子。

“唔~”

他语气轻松，把她从凳子上抱起放到自己腿上搂住，闭上眼脸颊轻柔地抵住她的发顶，“没关系，不想听不听，别害怕。”

戒断反应比他想象的要严重的多，他不会安慰，只能想着为数不多小时候妈妈搂住妹妹的姿态来哄，“是我错了，我再也不问了好不好？”

“......”

她被抱到他腿上就吓了一跳，急忙扭动着想下来，但因为手脚发麻震颤无力地抵住他不至于整个贴在他身上。

褚师玉的呼吸急促，甚至连方才想什么都忘记了。

“别......”她把手撑在他膝盖上，尽量忽略身下大腿的触感，“别这样，我们不适合这样。”

她的知觉还没恢复，惊讶和羞涩居然让她脱离了刚刚的不安，声音不由得重了些，“像什么样子，你在做什么？”

“怎么不合适了？你是我妹妹，我们高中还睡一起呢！”他下意识反驳，然后把她的手拿开，更亲密地搂紧她，“我的妹妹不高兴，我现在在哄她。”

她窝在了他的怀里，感受了他怀里的柔韧温暖，听见他在哄她，一时间她挣扎的动作都消沉了许多。她突然感受到了脸上的湿润，酸涩感在第一滴眼泪流露的开始便扑面而来，好累，她真的好累，她的声音哽咽细弱，沉闷的在他怀里流泻。

他温柔抚摸她的后脑，“亲亲阿玉乖，哥哥陪着你。”

她的哭声未曾停歇，恢复力气后却抱紧了褚师勉，抓着他衣料的手心发白，用力而颤抖。

屋外静悄悄的，风声时重时轻略过窗。阳台上养着几盆花，不知何时飘起的雨丝顺风飘进阳台，湿润了花瓣、叶面，又聚少成都汇成雨珠牵连起雨线在边沿坠下。风急了几分，拍敲起阳台的玻璃门来，拍的是啪啪作响。

褚师玉已经安静了下来，褚师勉听见屋外的吵闹放下她想将阳台的厚帘布给拉上，不想一只手揪住了他的衣摆。

褚师玉回过，脸上通红，咬住下唇沉默的收回手。

他看她恢复过来，放下心的笑了笑，“我去阳台拉窗帘，有点吵。”

“......哦，不需要跟我讲。”

“哦。”他含笑走开。

他回来后她刚从卫生间洗完脸回来，眼皮有些肿。

“我等下给你煮两个蛋消下肿，不然明天起来要顶两个电灯泡了。”

“好，”她难为的默默吃饭，“蛋你帮我吃掉，我现在没什么胃，估计到时候也一样。”

“......”他看向她的饭碗，还有半碗，“你碗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