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婞番外（2）

孩眼睛一亮：“你答应了？”

姬婞嗯了声，翻身平躺，脖子上的银色项链随之滑落到枕上：“但是说好了，出去后一定要紧跟着我，千万不要和类接触。”

“当然！”小雪兴奋地抱住她的一边胳膊：“阿婞最好了！”

四月份，春暖花开之时，两只小妖离开妖界，怀揣着满腔期待向南海出发，比起当年只能靠四条腿跑过去，这一次，姬婞却能够御空而行，相应的，被修士们发现的可能也大大增加。

为了安全，她只带小雪夜间赶路，也只往荒山僻岭钻，可没想到，走了大半个月后，竟还是碰到了修士。不过，那几个修士并未发现她们，姬婞隐匿气息，正要带着小雪离开，孩却蹲在原地不动，蹙眉盯着被围在中间的白衣修。

杀夺宝之事，姬婞早已屡见不鲜，也养成了一副硬心肠，小雪却被她细心呵护长大，一次见这种事，竟对那素不相识的修生出同与不忍。眼见那修节节败退，一身白衣被血染红，孩终是忍不住抽出自己的剑，找准时机跳了进去，姬婞没抓住她，气恼地啧了一声，也跟着冲了出去。

也算她们幸运，这几大都是元婴以下，被突袭后各自了阵脚，姬婞钻群，一手抓住小雪的衣领，一手抓着受伤的修，拔腿就跑，有惊无险地甩掉了他们，等到安全处，她一把扔下昏迷的修，对着小雪一顿训斥，孩垂眉耷眼，好一会儿才委屈道：“可视而不见，不是太无了吗？”

姬婞恼道：“你一个妖，对类有什么？”

孩眼眶微红，抿了抿唇，低道：“我以后不会了。”

“没有以后，”姬婞蹙起眉，正想再说几句，但看到她泪盈盈的模样，还是无奈咽了下去：“你这子，迟早会栽个大跟。”

救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修身受重伤，行动不便，姬婞问她去哪儿，只得到虚弱的两个字：“南海。”

小雪听到这话，惊喜道：“好巧，我们也去南海。”

修脸色苍白，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多谢两位道友。”

于是，前去南海的路上多了一个类，姬婞照样晚上赶路，白天休息，听到修的询问，便搪塞是习惯。又过半月，她们来到了离南海不远的一处镇子外，据说这里就是修家的住处，经过数天的修养，她已经能够简单行走，对两个小妖道完谢，便拄着拐蹒跚离去。

小雪不舍地和她挥手再见，自言自语道：“这是我认识的第一个类朋友。”

姬婞哼道：“家不一定把你当朋友呢。”

“怎么会，这些天我们两个聊得可开心了。”

姬婞转过身，继续往前走：“我与笨蛋聊天也很开心，不代表我喜欢笨蛋。”

小雪怔了下，转眼反应过来，笑着追上去锤她：“你在说我是笨蛋吗？”

“我可没这么说。”

姬婞弯起眼睛，迎着风向远处跑去：“走啦，马上就到南海了。”

那本该是个温馨静谧的午后，树木青翠，燕语莺声，海一遍遍漫过沙滩，没过赤的脚踝，清风拂过，一切都是如此轻松美好，直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这片祥和。

那个熟悉的修站在群中间，遥遥指着她们：“她们两个是妖，抓住她们！”

姬婞愕然望着她，那张熟悉的脸庞是这些天从未见过的冰冷与憎恶，浑然不见分别时的友善笑容，后面发生了什么，她已经记不太清了，只记得刀光剑影中，孩惊叫了一声阿婞，扑到她身后，带着她一起坠海中。

再醒来时，耳边依旧波涛阵阵，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姬婞蓦地睁大眼睛，弹身而起：“小雪！”

孩气息奄奄地趴在沙滩上，心蔓延而出的血迹早已被海水冲淡，姬婞惊慌失措地跪到她身边，想要将她抱起，又不敢随意动她，最终只能小心翼翼揭开她背后的衣裳。

瘦削的脊背上赫然出现一道殷红的伤，贯穿了整个心脏。

是致命伤。

姬婞瞬间红了眼眶，颤抖着抱起她：“小雪，小雪……”

孩面庞苍白，歪在姬婞怀里，声音极轻：“阿婞……”

“我在呢，”姬婞抓紧她，眼泪却一滴滴掉下来：“没事的，没事的，我能救你……”她语无伦次道：“我一定能救你，别怕……”

源源不断的妖力从她掌心涌出，流孩体内，姬婞哽咽不已，脸庞血色尽失，很快变得和孩一样苍白。

小雪抿了抿唇，挣扎着握住姬婞的手腕：“没，没用了……”

“胡说！”她浑身一颤，嘶声道：“我可以，我可以救你……我们还要去找姐姐，蓝鸢姐姐……”

忽然，她想到了什么，蓦地抬起。

“蓝鸢姐姐……鲛血……”

绝望的眼眸里再次泛起光亮，姬婞掏出保护心脉的药喂她吃下，踉跄着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