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与她目光对上的刹那,那两张脸同时张开了嘴
,似乎迅速
接耳了几句,然后向后撤离,倒退着躲
雨带来的浓雾之中。
在她站起身来的时候,窗外除了雨声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啪”地一声,一盏落地灯被按亮,一个柔和的声音说道:“没事吧,小姐?”
谢萦骤然睁开了眼睛,雨声,阁楼,与窥视的脸……全部都在一瞬间消失,面前的灯光暖融融的,她迎上了一道温柔关切的视线。
原来那些都只是幻觉,她还在这个房间里,其实一动都没有动过。
宁医生为她倒了杯温水,谢萦小
小
喝着,沉默了片刻,才简单讲了自己最后看到的东西。
“……有
扒在二楼窗户外面窥视我,这听起来简直像恐怖电影。”她的嘴角扯了扯,露出一个有点勉强的笑容。
“一般来说,在冥想中,
会重温自己最幸福的时刻,从中感受来自内在本源的力量。”宁医生微笑道,“在前半段,你也有类似的感受吧?不过,你的潜意识超乎寻常地敏感,在短暂脱离禁锢后,你从真实的世界里捕捉到了危险。”
“危险?”
“‘扒在二楼窗户外面往里看’,这个描述符合你所创造出的环境,也许是你的潜意识在提示你,它已经发现,有不怀好意的
在窥视你,通过某种在现实世界中几乎不会留下痕迹的方式,”宁医生柔声道,“仔细想想,你认识他们吧?”
谢萦默了默,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认识。”
狂跳的心脏正在缓缓平复,她知道自己想起来了。
那两个中年男
,是在方国明的安葬仪式上,她远远见过一面的僧
……他们穿着和智达法师一样的骨雕璎珞法衣,脸色
沉,匆匆上了一辆加长轿车。她当时还在想,这两个僧
也许与那位法师同出一派——
现在看来,大概就是冲着她来的。
在暗中窥视的方式可以有很多,水镜,窥梦,或者最简单的跟踪……从智达法师的金刚杵来看,这一系手里是有些真东西的,要是有什么能瞒天过海、让她无法察觉的手段,她也不会感到怪。
怎么,是准备为他们的同门报仇吗?
谢萦终于喝完了手里的温水,抬起
,望向宁医生平静温柔的面容。
“宁医生,这不是心理医生说的‘冥想’吧?”
一种心理疗愈手段,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产生这种近乎“灵视”的效果。更何况,冥想中,在她还没有被异象惊醒的时候,她感到空前的轻松,志好像被清水洗濯过,浸在一团暖融融的光里。
这样无视
体禁锢、对灵志加以抚慰的手段,就像透过蚌壳,直接打磨珍珠一样,已经迈进了通灵的领域,与幻术只有一步之遥。而他没有凭借任何咒语或者媒介,从
到尾只是在平静地说着话。
——当然,如果不是她本来就对这些东西有些了解,大概也无从察觉,普通
只会觉得,只是随着他的声音闭眼冥想半个小时,再睁开眼睛时就容光焕发,种种疲累一扫而空。
如果这间会所的“冥想疗愈”就是这样,那让众多大佬趋之若鹜,也就不怪了。
宁医生微微一笑,意有所指似的点了点
:“你很聪明。”
这个时代的能
异士大多低调,大隐隐于市也不怪,更何况这间会所的背景
不可测,主客双方都知道把握分寸。他既然不准备主动说,谢萦也不打算多问,两
只相视一笑点了点
。
宁医生打开唱片机,非常柔和舒缓的音乐声响了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过,按理说,她似乎该仔细想想那几个僧
的事,可是坐在这间诊室里,心
莫名就非常轻松,好像一切烦恼都不值一提,只要放空思绪,静静享受难得的闲暇就好。
从她和兰朔分手以后,这一周每天心
不是伤心就是郁结,这还是第一次,能以如此平静甚至愉快的心
度过一个下午。
谢萦很安静地坐在沙发上,听完了几首老歌。
窗外的
光在窗帘上投下斑驳的影子,谢萦看了看表,不知不觉间竟然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她站起身来,说道:“谢谢你,这个下午我过得很开心。”
“真好,”宁医生微笑,“能请你帮我个忙吗?”
“什么?”
“今天是我的生
,”他说,“但我的家
都不在这里。一个
过生
很孤单,今天我只有你一位客
,所以,能请你陪我一起吃个蛋糕吗?”
谢萦没想到他会提出这样的请求,但这也没什么不能答应的,当即点
道:“好啊。”
宁医生举手轻轻拍了拍,几盏落地灯应声暗了下去,只留下了一团柔和的光。
他端来了一块蛋糕,尺寸不大,但显然烤得很
心,规整甜蜜的圆形,上面
了四根蜡烛。
谢萦问道:“你今年二十四岁吗?”
“为什么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