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发飙，小翠的自救

他去，您若是不愿意瞧见二房的，儿子将您接出去寻个院子，安安静静的，陪着您，每烧香礼佛，好不好？”

“凭什么！”

大太太忽然睁眼，手中的佛珠披砸下来，哗啦啦散了一地。

“我是正房大太太！我搬出去？给他们腾地方？哈！”大太太笑起来，“你真是我的好儿子！竟出这样的主意！”

她手里没了东西，心里也空落落的，哆嗦着指着地上的韩宏义。

“你、你想要我息事宁，保住韩家门楣，好成全那个狐狸和那个野种！你做梦！老爷没了，韩家就得败！我就是死，也不给他们留下分毫！我生你养你啊…宏义！！”

大太太悲从中来，皱的脸上淌下两行浊泪。

“我一个，在这空屋子里守了二十八年…二十八年啊！宏义…你生病的时候，是我给你请大夫，一稀粥一药，养你痊愈，你求学，是我默默护着你上学，再独自走回来，你出门，我给你准备行囊，你回家，哪天进门不是热饭热菜的摆在桌上…宏义，你的母亲是我！不是那个狐狸！”

“母亲息怒，儿子思虑不周，让母亲伤心了。”

韩宏义起身将大太太抱在怀里，由着她不住地悲泣，他揽着她的肩，大手在她的背上一下一下地拍，哄孩子一样的哄这个心碎的老。

大太太哭够了，摸一把泪继续说道，“宏义，你是我的儿，母亲为你筹谋一生，你当为我报仇。”

韩宏义的眉再次皱起，“母亲要做什么？”

“你在军部这么多年，也有些声望，你去同大帅说，就说…他们是共匪，一并抓走拷问，只要进去就是你舅舅说了算，届时…”

韩宏义脊背一寒，豁一下站起来。

“母亲！您何至于此啊？方才那程少爷是母亲寻来的没错吧？您要家产，大可以同二房开诚布公的谈，现下程少爷还在府上赖着，您借由他张嘴要个数就好了，何至于要将他们陷害至此啊？！您念了这些年的经，到底都念了些什么！”

韩宏义这般态度，大太太又冷了脸，别过靠回榻上。

“母亲…”

韩宏义觉得自己说了重话，伤了大太太的心，态度又软了下来，“儿子言语过激，给您道歉。”

说罢，他跪下来又磕一个，随后起身说道，“小时候您教育我，冤家宜解不宜结，怎地今母亲竟然这般想不开，儿子希望您能心存善念，化解戈。”

大太太没有应声，也没有动，仿佛一个木雕塑。

韩宏义叹气说道，“您身子不好，今便歇着吧，前我去打个招呼。”

随后他快步出来，站在院门外，仰天呼出一浊气。

“二少爷。”

身后一个声音响起，韩宏义回过，是新晋的大丫小翠。

他点点，嘱咐道，“母亲不好，你多照顾着，若是有不对劲的地方，随时告诉我。”

“好。”小翠一福身，却没有起来的意思。

韩宏义叹气，她是什么出身，他是清楚的，见这样子便直言道，“你若是也同母亲一般，对他图谋不轨，我也是有些脾气的。”

闻言，小翠的眼泪掉了下来，哭道，“二少爷方才同大太太的争吵，我都听到了，还道二少是不同的，原也是这般，我娘做了蠢事，可我却是净的，她生前嘱托我二少爷是好的，让我有话便对二少爷说，想来我娘是真的蠢，也会看错了。”

小翠返身就走，韩宏义意识到自己绪上，无辜连累了她，忙说道，“你回来，是我的错，我说错话。”

小翠才又转回来在他跟前站定，韩宏义叹气问道，“你找我，是有事要说？”

小翠抬起眼点点。

韩宏义也点点，“说吧。”

小翠嘴张了一张却没发出声音。

韩宏义这会儿也缓和了绪，问道，“不急，你慢慢讲。”

小翠面露怯色说道，“这件事，我只敢同二少爷讲，您…还请附耳过来…”

韩宏义下意识皱眉，小翠比他矮许多不假，可在大太太的院门前，与她接耳，这般动作不可谓不大胆。

小翠瞧出韩宏义的踟蹰，急忙找补道，“若不然您随我走两步，这来往的给听了去，我害怕。”

韩宏义心中戒备，倒也没拒绝，“走吧。”

小翠露了喜色，跟在韩宏义身侧，二走到院子里一处小路上，她才说道，“我娘其实不想害四姨太，实是因着有把柄在常妈妈手上，不得已才……”

“嗯。”韩宏义心下莫名烦躁，不等她说完便出言打断，“若是这些事，我已经知道了，没有旁的我先过去前堂。”

“有的有的。”小翠确实存了多说会儿话的心思，见他不耐烦了，才捡重点的说，“我娘死之前，偷偷告诉我一个秘密，是关于大太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