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

忙，下回吧。”

沈氏的笑容微僵，不过只有片刻，她已经收拾好绪。“是，皇上也要注意身体才是。”

陈祝山点，摩挲着沈氏的手。她是打小娇生惯养的，手如柔荑，肤白滑。陈祝山握着她的手，却想起知语的手来。知语的手指很长，骨架很小，也白，不过摸起来有些许的粗糙。那种粗糙却如同冬的红梅，更添乐趣。

知语的小指末端处有一道疤，落在一颗红痣底下，反而像一幅画一样。

总归，从到脚都是美的。

他的走不过片刻，沈氏并没察觉。

陈祝山道：“皇后近来有些忙吧？”

沈氏摇：“是妾的分内之事罢了。”

陈祝山抬眸，看向面前的子，以他一贯的具有迷惑的笑容做开端：“近宫中的流言蜚语确实有些多，虽说我体恤皇后，但旁不一定如此以为。只怕还要皇后多多劳才是。”

沈氏笑容又一顿，她觉得这话似乎有哪里不对劲，可是仔细想来，似乎也没有。她低下来，回握住他的手，“是，妾明白。”

陈祝山点，又状似不经意地说起知语。“听说你今去找了知语，我明白皇后是好意，怕知语为流言所扰，不过还是那句话，落在旁眼里，皇后教训旁的才，好大的威风。知语是江安侯的夫，江安侯于朕登基有大助益，皇后应当明白其中的关系。”

沈氏此刻终于听明白他的言外之意，她原本燃起的满腔热被一盆水浇熄。她想那些说的也没错，孟知语，的确很有手段。

一面嫁了个好夫婿，一面还能吊着旁。

陈祝山是在为这事责备她，她明白，她抽出手来，俯身认错：“是，皇上说的有理，是妾考虑不周，怠慢了知语。”

陈祝山当真是变了，他从前虽然不喜欢她，但依旧面子里子都做得足，如今……她心中冷笑，如今可以明目张胆为了孟知语驳她面子。

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如今他顺利坐上了九五至尊的位子，也不必她们沈家如何。

沈氏咬着牙，她又如何甘心呢？

这么多年了，这么多年！

陈祝山从来没有碰过她，在府里的时候，他每月也时常来看她，即便宿在她房中，也从来不做什么，好似她就是个摆设，是一个没有感的花瓶。

她多想能得到这个男一丁点的，可是从来没有。

她也曾经恨恨地想，或许陈祝山是个软黄瓜，外再如何称赞他琼枝玉树，也不过是个不行的男。

可是他亦时常宿在侍妾房中。

她不得不打消了这个念。

如今啊，如今，她重新燃起了这个念，天子又如何？

陈祝山伸手拉她起来，沈氏又换上了笑脸：“多谢皇上。”

柳枝进来的时候，瞧见的便是自家皇后娘娘坐在皇上怀中，将含脉脉，她心中欣慰。

陈祝山松开了沈氏，沈氏回到自己座位坐下，柳枝布菜，陈祝山看着她吃。他的眼总是的，沈氏在这种眼里又开始自我怀疑，或许是她想错了。她心中叹气，无论如何，这个男放不下，也拿不起。

待到吃过饭，沈氏送陈祝山出门，步撵起的时候，北风也跟着起。前照灯的小太监，被北风吹得迷了眼。

李元跟着走着，问：“皇上今夜想宿在哪儿？”

陈祝山看着前的路，忽然想起什么，吩咐李元：“知语宫里那个小宫，你叫太医去瞧瞧。”

李元看他一眼，点，同时吩咐抬步撵的小太监：“去栖霞宫。”

·

从恒元殿回来的时候，风停雪静，孟知语坐在宫里，阿幸看她色，便明白她心不好。

阿幸叫沏茶，“皇后娘娘也太过分了，她分明是指桑骂槐，还要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孟知语回过，连嘴角都不想扯动，“寄篱下，就要有寄篱下的自觉。皇后娘娘是一宫之主，她骂我是才，这话倒也没说错。”

阿幸：“……殿下。”

孟知语撑着桌子起身，“再过一刻钟，天便要黑了。”

她语气有些疲惫，阿幸点。阿幸明白今是什么子，在这个子里，才更让生气。

陈祝山的步撵停在栖霞宫，外的宫说，知语不在宫里。

李元有些怪，不明白这会子温慈公主还能去哪儿？他正要禀报皇上，却看得皇上从步撵上下来。

“皇上，殿下不在，您看？”

陈祝山转过身往前走：“朕想一个走走，你们都不要跟着朕。”

一群都看着李元，李元看着他的背影往黑暗中去，想了想，拿过一盏灯追上去，“皇上，您好歹带盏灯吧。”

陈祝山接了灯，继续往前走。

宫里的夜是有些沉的，陈祝山少年时期便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