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赧然低
,“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你告诉我,你到这个鬼地方来到底是想做什么??” 沉默良久,我侧
看着墓园里林立的墓碑,声音有些飘忽:“师姐,你有没有觉得……李勉和吴媚儿的故事,跟我很像?”
秦师姐浑身一僵,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说。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无以复加的怜悯。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安慰的话,最终却只是化为一声叹息。“别胡思
想了。回去好好睡一觉。天大的事,等明天睡醒了再说。走吧,我送你。”
…………
车子停在了城中村
。
天光已经微明,车内仪表盘微弱的光映照在我们脸上。秦师姐没有熄火,也没有催我下车。
沉默在狭小的空间里蔓延。
最终,是她先开了
,声音很轻,带着一丝疼惜:“小阳,如果……如果觉得太累了,不要硬撑。”
我明白她话里的意思。那是
一条退路,一个避风港,更是一个无声的邀请。 我转过
,看着她被车内幽光勾勒出的完美侧脸,心中一片麻木。
沉默片刻,我最终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谢谢师姐,我到家了。”
说完我拉开车门,
也不回地向出租屋走去。
钥匙
锁孔,转动。
门开了。
客厅的灯亮着,黎小蕊像一只受惊的小鹿,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她一夜未睡,眼睛哭得红肿,脸上满是泪痕和无法掩饰的恐慌。在看到我的瞬间,她所有的防备都崩溃了,带着哭腔向我扑来。
“阿阳!你到底去哪了?我好担心你!我以为你……”
我下意识地想要侧身避开,身体却僵在了原地。
最终,我缓缓抬起手,轻轻回抱了她一下,拍拍她颤抖的后背。
“对不起,”我的声音温柔得连自己都感到陌生,“让你担心了。”
小蕊在我怀里猛地一颤,她抬起挂着泪珠的脸,想问什么,嘴唇翕动了几下却又开不了
,眼神里满是怯生生的试探。
我笑了笑,那是一种剥离了所有
绪的笑容。我用手指轻轻揩去她的眼泪,很冷静地问她:“今天,是不是还要陪何良约会?”
小蕊顿时僵住,脸上的血色以
眼可见的速度褪去。
我又笑了笑,轻轻拉开她抱着我的手,语气体贴:“去吧,玩的开心点。我累了,先睡一会。”
走进卧室,将自己重重地摔在床上,用被子蒙住脑袋。
身后,是长久的死寂。
我能清晰地听到她压抑着的呼吸声,紊
而急促。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听到她极轻地吸了一下鼻子,然后是卧室门被轻轻带上的声音。
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
我是被防盗门开启的轻响吵醒的,窗外夜色如墨,屋里没有开灯,只有玄关处漏进了一丝楼道的声控灯光。
我走出卧室,刚好看到小蕊正在门
换鞋。
她背对着我,正弯腰将雪地靴脱下,换上毛茸茸的兔子拖鞋。
那件洗得有些发白的羽绒服是我去年冬天陪她买的,三百二十块,她当时心疼了好久。可就是这样一件廉价的冬衣,也掩不住她常年练舞养出的窈窕身段。 她还是那么好看。
我揉着昏沉的脑袋,倚在门框上,问她:“今天怎么样?”
我的语气很平稳,就像一个普
通的丈夫,问候刚刚下班回家的妻子。
小蕊的身体明显震了一下,她缓缓转过身,看到我时,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慌
,但很快就被如释重负的喜悦所取代。
她以为我的平静代表着原谅。
“阿阳,你……你不生气了?”她快步走到我面前,急切地抓住我的手,献宝似的说道,“你听我说!我今天已经跟何良说清楚了!这是最后一次,我把话说死了,以后我再也不会和他见面了!那笔钱……那笔钱我会想办法打工、做兼职,哪怕十年二十年,我一定会还给他的!阿阳,我们……”
她顿了顿,
吸一
气,眼中闪烁着孤注一掷的光芒。
“我们可以回到从前了,对不对?”
我看着她眼里的希望,那样的真诚,那样的炽热,像一朵在腐烂的污泥里,拼尽全力开出的绚烂的花。
我笑着,张开双臂,将她紧紧搂进怀里。
“嗯。”
我应了一声,将脸埋在她的发间,
吸了一
那熟悉的香气。
可我的脑海里,却一遍又一遍不受控制地回放着何良拥吻她的画面,回放着昨夜告别时,她被突然抱住时那双含羞带怯的眼。
我知道,我们回不去了。
从那辆迈
赫出现,从她撒下第一个谎言开始,有些东西就已经永远地碎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