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01）

这件看似轻盈脆弱却坚韧沉稳，正适合流水剑用， 也是娘亲说的。

流水剑是凛泉谷的独门剑法。

流水剑剑似流水，至简为水，千变万化。至柔为水，柔以克刚。水无定形，抽刀不断，见风起，居高成湍，遇热成汽,遇冷成冰，时而如溪流般飘逸，时而如瀑布般刚猛，时而大河般绵绵不绝，时而又如洪水般势不可挡。最高化境十重，可世间万般手段。而她是最有可能练至十重之。

毕竟白芷可是流水剑的天才。白细辛也说她简直是武姬下凡，自幼从会走路，别还在玩着泥偶玩具之时，便拟这娘亲姿势，开始晃晃悠悠的练流水剑，未到八岁已练到三重。三重，已是无数弟子穷尽一生无法跨越的门槛，是成为室弟子的必要条件。至十一二岁，已练到七重，天赋异斌实属罕见。

但是七重以上的心法，随着母亲的逝去已在世间灰飞烟灭。

而她原本天赋极佳的经脉，在折磨中全部不同程度受损，不服用天庭特有的金丹，别说武功进一步进，仅是维持现有境界都难以做到……

她必须活着，天王府她必须去，金丹也必须接受，阿嬷只能是妖寇，为了减少阿嬷的痛苦，那么阿嬷也必须死在自己手上。

剑出鞘，这次流水剑如一个晚秋的平湖，给阿嬷赐予温柔的安眠，无一丝多余的痛苦。

「对不起」白芷第一次对着剑说。

一定要复仇，不止为了自己，必须要做到，这是自己的欠下的。

娇小的玉手双指捏住金丹，如强迫吞咽毒物一般，皱眉痛苦的咽下万千求之不得的金丹。不久，仇天王的宅邸中，便多了一个下等家狗少。

三年之后，雪原之上，白芷脸上挂着两行清泪，两眼通红面无表的吞咽下滚烫腥臭的，又伸出丁香小舌将嘴角流出的白浊勾。

「仇天王大，您满意了吗？」白芷站起来冷冷地说道，「现在我可以出发了吗。」

这三年对白芷也不尽是噩梦，每次回忆那个怪孩，她总会忍不住笑出来。

当天正午，白芷正失神一般的正从怡春街回天王府的路上，见到两健壮的武夫背着一个巨形麻袋，麻袋扎处飘出一丝红色衣服。多年以后她会惊讶，这仿佛是冥冥之中的命运一般，她已经很久不管他之事，这次竟神使鬼差一般跟着走到了这里。

武夫倒地，尘埃落定，银色的月光撒在一旁的牢房中，石壁的墙面上有一个窄算是窗户，白芷在窗户中看到一双坚毅的眼睛。

孩应该是个富贵家的孩，十六七岁的模样，身材有些许丰腴，圆圆的脸蛋有一些稚，穿着红色的绣段衣服，上还带着金玉钗，所带佩剑上尽还有两颗鹌鹑蛋大小翡翠，也难怪会被绑架。上半身衣物凌半褪，丰满胸脯雪一般的肌肤上嫣红的指印，看得出刚刚被武夫们粗对待。

"你是谁" 问话间，白芷打开牢房，用剑尖挑开她的手上的束缚。

孩并不回答，只是整理了凌的衣衫，又拍了怕灰尘粘满了圆圆的脸蛋。

"你走吧，安全了"　白芷想，也许是谁都不该问，自己已然多事。

正当白芷准备转身走，孩突然扑了上来，温热柔软嘴唇亲了白芷一，然后将白芷整张脸埋在自己胸，白芷隔着薄布料可以感受到孩柔软的胸脯，淡淡的檀木与玫瑰混合少体味的甜腻香气充斥着白芷鼻尖。真好闻，一时间白芷竟完全不知道应该如何反应。

白芷急忙一把孩推开，但可确定孩的确并无恶意，若孩有恶意，刚自己已死了至少三次。

一双月牙眼，笑盈盈的看着白芷，「小师傅，让我和你学剑吧！」

白芷全然不管这个孩说什么，只准备走开，但一踏步发现裙摆已被孩抓住。

「小师傅，看剑」 孩的剑极快，白芷急忙格挡。如此快的速度，竟会被武夫抓住,白芷拉开剑架，一边暗骂自己多管闲事。

光影闪烁，金石相击。但是没过几招，白芷发现了诡异之处。孩虽然挥剑极快，力道稳定，剑路准确无比。但是所有剑招不成体系，更像是孩童随手抓着树枝胡闹一般，仿佛不会半点武功，但偏偏又速度快的不像话。

「你师傅是谁？」 白芷知道孩并无杀心，边打边忍不住问。

「我的师傅啊，不跪玉，雪莲观音，圣霖剑仙，青鸾仙子，剑君师姐，剑圣长公主」 孩报了一串，皆是小说中侠物孩的剑从一个不可思议的侧面角度劈向白芷，白芷一惊，这是流水剑第三重中的「飞石溅水式」。

见此，白芷不再收招，银白的剑意围绕周身，瞬间如同汹涌的巨，从四面八方攻击孩，最后留剑尖顶住孩喉 「你怎么会流水剑！」

「你刚刚用过啊！我已经开始学了，小师傅！」

很久后孩告诉白芷，她叫武姬，这名字她自己起的，她梦想和武姬一样用剑横扫四合，清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