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墟】（1-10）（兄妹骨科）

象。

本就清冷的声线被压低了，更加显得疏淡，却仿佛夜风般轻轻抚过她的耳尖。

程思予抬看着他漆黑的眉眼，他的神色如水般沉静，她的耳根却开始烧灼起来。

就是这个，以后她还要和他走到那样的一步。

程思予咬了咬下唇，紧紧捏住自己的手心。

沈之越抬腕看了看时间，“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两个走在晚风轻拂的校园里，优越的外形引来旁不少的目光。

程思予长得像父亲，沈之越像母亲，两外形上不似亲兄妹，看上去却更登对。

程思予的目光偶尔掠过身边高大的男，她不禁想到，这是他大学时代的校园。

她曾经在远眺的时候，也想过那张照片上意气风发的少年，有没有这样在校园里，和一个孩并肩前行。

他们会不会和所有的校园侣一样，就比如刚才他们身后的那对，牵手，拥抱，接吻，做。

他会不会也曾经拥有过，那样一段热切的恋？

她从大学就开始收集关于沈之越的资料，从前到现在。

他所有的一切，贯穿了她晚萌的整个青春期。

她看着他自大学毕业后，一路顺风顺水，越走越高，她注定只能仰望。

她身边来往的追求者，她总是不自觉地拿来和沈之越相比。

但她却不能像看过的故事里，像那些拥有兄长护的小姑娘一样，说上那么一句。

我要找个像哥哥一样的男朋友。

她没有那样的资格。

自被他们丢弃的那一天起，她就失去了那样的资格。

沈之越把她送到楼下，站在外面的梧桐树下，看着她进门。

在她推开门的瞬间，公共厨房的感应灯亮了起来，他一眼瞥见了里面的形。

“思予。”他出声叫住她。

程思予回过去，看见沈之越双手在兜里，身影被路灯拉得很长很长。

“哥哥怎么了？”

沈之越凝眸望她，“你有什么困难都可以跟我说。”

程思予笑了，“我找你不是为了要钱的。”

她的声音停滞了一下，又说道:“专访的事，哥哥也不用为难，不行也没关系的。”

沈之越皱了皱眉，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说。他看着她红肿的眼皮，轻轻叹息了一声。

“回去好好睡一觉。”

程思予的心似是欢快了许多，勾起唇角，“哥哥也是，好好睡一觉。”

她浸着笑意的声音随着夜风，轻拂耳。

如蒲公英种子在他的心腔弥漫散开，细小的绒毛轻轻坠落，撩拨着心底最柔软的一根弦。

沈之越根本没法睡个好觉，那个夜晚他难得失眠了，想起了许多事。

咖啡喝了一杯又一杯，香烟的灰烬铺满了整个烟缸。

他住的地方其实离程思予不远，她住在s大安宁路校区的西门，而他住在东门。

仅仅一个校园之隔，是城市的两个极端。

程思予住的那一片是旧的老城区，居民一直在翘首期盼更大利益的拆迁方案。

而他住的那边高楼林立，繁华热闹，宽敞的街道之上车流不息，灯火辉煌。

一大早，他就给冉娜打了个电话。

“w杂志社的那个专访，时间和细节方面，你好好确定一下。”

冉娜仍在睡梦之中，推开横在胸前的男手臂，赶紧打起神坐起来。

她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是联系程小姐那边吗？”

毕竟，w那边不是第一次联络他们了。

“是的，程思予。”

沈之越挂了电话，走到宽阔明亮的落地窗旁，正好对着东边。

窗外的远处是两栋前后不一高楼，缝隙之间正好投来一束耀眼的阳光，打在他清冷的面容之上。

他的眉眼被染成轻浅的金色，眼睛刺得微微眯起。

在玻璃的反光里，他似乎又看到昨晚那一双闪着泪光的眼眸。

散发着柚子花香的夏夜里，程思予眼底盈盈的水光仿佛漫到了他的足底，随时准备一步步地漫上来，将他彻底沉溺。

程思予。

他在心里默念着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这个名字仿佛沉寂在黑暗之中许久，如今他终于可以坦坦地说出来。

第10章好奇心

周一的上午，例行会议结束，程思予在楼梯间寻到了袁玫。

袁玫今穿了一身利落的套装，单手在烟灰色的西装裤裤兜里，一手夹着细长的香烟，正在吞云吐雾。

程思予走过去，被氤氲的烟雾呛到，轻咳了几声。

袁玫侧眸扫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