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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来寻的面容在火光的映照下美好恬静，她说：“闭上眼许三个愿望，
两个能说出来，最后一个留在心里。”
宋知遇已经很多年没有做许愿这种事
了。
这是小孩儿才做的事，他也不曾有什么愿望需要用这种方式来实现。可沈来寻认真地看着他，他不想扫兴，于是闭上了眼。
并没有思考多久，他很快就开
：“第一个愿望，希望你能平安健康。”
眼睛闭着，他看不见沈来寻的神，脑海中却不自觉地勾勒出她的模样，那个小小的、倔强的又漂亮的姑娘。
“第二个愿望，希望你能幸福快乐。”
“第三个愿望，希望你……”
“宋知遇。”
他被沈来寻打断。
“第三个愿望，能送给我吗？”
宋知遇睁开眼，对上了来寻的双眸，眼底有浅浅的水光闪烁。
他轻声问：“愿望还可以送吗？”
“应该是可以的吧。”她笑了笑，“我在很久以前送过一次，那
的愿望就真的实现了。”
他说：“好。”
沈来寻闭上了眼。
宋知遇
地看着她，希望时间能够就在此刻定格，不要再往下流逝。可事与愿违，蜡烛燃烧殆尽，客厅里落
一片漆黑。
沈来寻在黑暗中睁开眼。
“许了什么愿？”宋知遇问。
“不能说的。”沈来寻答。
没有去开灯，他们在黑暗中并肩而坐。夜色总是能掩饰很多东西，让见不得光的一切都悄然生长。
沈来寻低声道：“有个事儿忘记告诉你了。”
“什么？”
“前两天小姨给我打了电话，让我暑假暂时先回法国去。转学和其他手续，她说你答应了她，你来办。我买了明天最早的一班机票，天不亮就得走。”
宋知遇大脑空白了片刻，才慢慢反应过来她是什么意思。
客厅里是死一般的寂静，针落可闻。
“走之前……我有些话想跟你说，怕以后没有机会再说了。”沈来寻的声音依旧平稳，“喜欢你这件事，我一直藏得很小心，没想过会被你发现。但我从来没有后悔过，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
“当年你找到我，把我带回家，我很开心。这些年，你对我也很好。所以你不要心存愧疚，我选择离开，只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去面对你。或许就像你说的，我还只是个孩子，等到以后，我说不定也会喜欢上别的。”
“等我不再喜欢你了，能够坦然面对你时，我再回来。毕竟，你是我的父亲，是我唯一的亲了。”
“这个事我不会再提，你也就当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吧。从今以后，你只是父亲，我只是
儿。”
宋知遇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
若不是他沉重的呼吸声萦绕耳畔，沈来寻都要怀疑身边是否坐了一个。
“爸爸。”
叫出时，沈来寻自己都是一愣，真是个久违的称呼。
“我走以后，阳台上的那些花
你要是有空就帮我照看一下，若是没空，拿出去扔了也行。”
“以后还是少喝一点酒吧，赚钱没有身体重要。”
“如果你以后
朋友了，暂时还是不要告诉我了，起码在我不喜欢你之前，别告诉我。”
“哦对，你还得请个阿姨，我不在就没做饭了，你会想念我做的饭吗？”
她每说一句，身边的呼吸就重一分。
直到她说：“未来几年我不能陪你过生
了，提前祝你生快乐。”
他终于出声，竟然是哽咽的。
“别说了。”他喃喃道，“涟涟，别说了。”
涟涟。
更是一个久违的称呼。
沈来寻以为他早就不记得这个小名。
自从四年前从枫泊镇回来后，他再没有叫过她涟涟。
“最后一句。”沈来寻站起了身，“明天我走得早，你还是个病，就不用送了，登机前和到达后我都会给你发消息的，不用担心。”
她说完了所有的话，让他无话可说。
沈来寻回了房。
留下宋知遇，像被抽离了魂魄一般，坐在客厅里。
-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里的，又是何时回去的。
七月初，需要开空调的天，他却浑身发冷。
宋知遇一夜未眠。
天将亮时，客厅传来动静。
是来寻的走动声，还有行李箱的滚动声，他闭着眼睛听得一清二楚。
最后，是玄关打开又关上的声音。
他骤然睁眼，从床上坐起。
霹雳的一声惊雷，似乎要把这
沉沉的天都给炸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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