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店我来过几次,虽然看起来不起眼,但味道还不错。”
许恒说:“能得到沈大厨的认可,我倒是有点期待了。”
沈来寻浅浅地笑了笑,询问过许恒有没有忌
后,就叫来了服务员点餐。
许恒默默看着沈来寻语言流畅地和服务员
流,想着若当初宋知遇没有将她接回国,她就这样留在法国,虽然没有父母在身边,可是有小姨、有朋友,她聪慧伶俐,将来也会事业有成、家庭美满,每一天都活在快乐和幸福之中吧。
他又动摇了,应该告诉她宋知遇的
况吗?应该劝她回国吗?她似乎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生活,过得也还算不错,这样重新打
她的
生,是正确的吗?
终归还是回到这个问题:究竟什么是正确,什么是错误呢?
出神之际,沈来寻突然叫了他一声。
“叔叔。”
许恒回神:“怎么了?”
她指了指餐桌上许恒的手机:“好像有消息进来,一直在震动。”
许恒划开一看,是周遥的微信,连续发了好几条。
许恒沉默地看完了消息,将手机息屏,而后抬眸,望向沈来寻。
周遥说得对。
抛开所有杂
的因素,他们至少还是父
,这一点是无法改变的。
服务员陆续将菜品端上桌,许恒收敛心神,和沈来寻边吃边聊。
“现在在哪里工作呢?”
“科什医院。”
“当医生很辛苦吧。”
“是挺忙的。”
“你今年下半年就26了吧?”
“嗯。”
“有男朋友了吗?”
沈来寻停了刀叉,开
,却不是回答而是反问:“叔叔,您现在怎么这么八卦了?”
许恒:“……”
他有些尴尬道:“关心你嘛这不是。”
沈来寻:“说起这个,我还没有见过您
儿,她今年多大了?”
“五岁了。”
“我看到过朋友圈的照片,很可
。”沈来寻面露遗憾,“只是太不巧了,您结婚的时候我刚好在准备考试,清清的周岁宴又碰上了一台重要手术,实在是没空回去。”
聊到清清,许恒的注意力不知不觉就被转移。
之后的聊天便一直是这样。他总是会在无意之间被沈来寻带到另一个话题上去,看似是他主动开的
,实际却是沈来寻在掌握话语权。
一餐饭快吃完,许恒才发现他压根没问出来沈来寻任何实质
的信息,反倒是让她从自己这里套了不少话去。
许恒打起了些
神,放下餐具,问:“以后就准备一直留在这边吗?”
沈来寻说:“还不确定。”
“你都多长时间没回去了?”
“六七年了吧。”沈来寻歪
想了想,笑,“时间过得挺快的,没觉得自己走了这么久。”
许恒无言,国内的那个
可能从来不会觉得
子过得快吧,每一天都是难熬的。
“你该回去,看看你爸爸。”
“好,等有空了就回去。”
这毫不掩饰的敷衍让许恒欲言又止好几次。
沈来寻平静地等了一会,问:“叔叔想说什么?”
许恒思忖片刻,决定不再拐弯抹角:“你爸爸的状况不太好。”
说完他又觉得“不太好”的程度太低,更正道:“不,他的状态非常差。”
沈来寻的表
松怔了一瞬,很快恢复正常,语气平静无波:“我每年都会让他把体检报告发给我,报告显示,他的身体很健康。”
许恒愣住,没想到她会如此淡定。
当年宋知遇胃穿孔晕倒,她急得双眼通红,住院期间也是无微不至地照顾,宋知遇咳嗽一下、皱皱眉,她就紧张得不行,非得叫医生来看了才放心。
而现在,却像是在听一个毫不相关的
的事。
许恒语气放重了些,以此来表明事
的严重
:“比起生理问题,他的心理问题更大。”
沈来寻回答却更加让他震惊:“这样吗……那他应该去看心理医生,我是内分泌科的医生。”
许恒不敢相信她竟然会说出这么冷漠无
的话来,真的急了,连名带姓地叫了她,声量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很多:“沈来寻!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说完才发现自己的语气有些重,周围的
都投递来好奇的目光。许恒刚想为自己的失态抱歉,沈来寻开了
,丝毫没有被他的
绪所影响,四平八稳地反问:“那你是什么意思呢?”
“我……”许恒语滞。
沈来寻耐心地等他回答。
许恒长长地叹气:“我希望你能回国一趟。”
“回国?”她露出思索的表
,“让我带他去看心理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