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屠龙女斗记】（23-25）

身夜行衣，轻巧地跃到皇宫屋檐上，穿过几个院落，寻找皇帝的落脚处。但皇宫庭院，房屋不知有多少间，元顺帝会在哪一间歇息，却叫周芷若如何寻找？周芷若放目望去，见到有一殿中灯火通明，便施展轻功，迅即就到。周芷若伏在瓦上，侧耳倾听，良久，听得一道：“着刘德瑞晋见。”

只见一个年约四十，唇上却毫无胡须，显是太监无疑的跪地谢恩，然后爬将起来，赤步亦趋地跟在礼官身后，穿廊过院。周芷若大喜，立刻跟上，不一刻来到皇帝寝宫。刘德瑞起步跪地禀道：“罪臣前来向皇上请安。”

帘后一气哼哼地道：“才，你伤势好得不慢呀。”

刘德瑞叩首道：“才该死！才托圣上洪福，得遇一位神医，手段倒也高明，特请来为皇上看视。才办事不力，罪该万死，尚祈皇上恕罪。”言罢，不住磕。

帘后那道：“即如此，还不快宣。”

不一会儿，礼官将一白衣子引进。周芷若极目望去，但见殿中尚有十数位长者愁眉苦脸地跪在地上，想必便是京城中的名医了。

这时两名宫掀开帘子，白衣子进去之后，帘子复又放下。周芷若借机看见屋内布置金壁辉煌，镶金嵌玉。正中一张巨大的龙床之旁，立着四名宫，床上卧着一，年约四十，病容满面，正是当朝元顺皇帝。

周芷若见四周侍卫并不多，暗喜，轻轻从屋顶跃下，恰巧一名太监拿着食盒走来，周芷若从暗中闪出，点中他的道，拖到暗处，剥下他的衣服换上，手提食盒来到皇帝寝宫门前。门前侍卫并未阻拦，周芷若直接内，这时刘公公迎上来道：“快快送里面。”

周芷若低进去，偷偷一瞄，但见元顺帝左目赤红，右目铁青。若是张无忌在这儿，他读过王难姑的毒经，曾有过这样一段记载：勤王，本身无毒，但如服后行房，则左目赤红，右目铁青，躯体之上，红青两色条纹清晰易辨。每行房一次，色重一分，行房十次者死。治法：用内功从涌泉吸出勤王毒。施术者戒行房三，毒自消。又记勤王产地在上古黄河北岸，少有，估计已绝种。

此刻那名子正用双掌抵住顺帝涌泉。运功将顺帝足少经脉中的勤王毒缓缓吸自己体内。不多功夫，顺帝身上的条纹已消失殆尽，恢复了他原先的浑身肥白松软之状。真是无病一身轻！顺帝神采奕奕地掀帘而出，刘德瑞不失时机地叩首道：“恭喜皇上。”

顺帝笑道：“刘德瑞，此番你功劳不小，寡自有重赏。”

刘德瑞喜出望外，叩首不迭。顺帝看到一班颤颤兢兢跪伏于地的名医，不由大怒道：“一班庸医，都给我拉出去斩了，免得贻害百姓！”

周芷若见他又菅命，大怒，此刻顺帝身边只有几个宫，时机正好，遂一掌击出：“狗皇帝，送死！”

但却有一只玉手伸了过来，两掌相，双方各退三步，竟是旗鼓相当。周芷若定睛一看，竟是那白衣子。此时刘德瑞大喊：“护驾！”门外的侍卫蜂拥而至。周芷若见时机已逝，“刷”地一声上窜，竟冲了屋顶。哪知侍卫们虽然不敢动，团团簇拥着顺帝，那白衣子却也跟着窜上了屋顶，直取周芷若。

周芷若见大量的侍卫正向这边奔来，便几个起落，向皇宫中的黑暗处掠去，那白衣子穷追不舍，紧紧跟在后面。到了一个僻静处，周芷若除去太监衣服，拔出长剑，面向白衣子：“你是何？为何坏我好事？”

那白衣子一笑，竟也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柄长剑，遥指周芷若：“我乃孛儿只斤铁木真（即成吉思汗）的后代，汉名叫赵思思。你是何？竟敢来行刺皇上。”

周芷若也一笑：“我叫周芷若，专门来杀你们这些蒙古狗。”

赵思思大怒，手腕抖处，开七朵剑花，剑势辛辣异常，显是剑术高手。周芷若当即揉身攻上，东趋西走，身法轻盈绝伦，宛如凌虚漂浮，长剑轻翔灵动，寒芒吞吐。一黑一白两衫闪动，青锋倏隐倏现，听得“当当当”一阵剑刃相撞之声响过，二各自跃开二尺之远。

赵思思再度挥剑而上，周芷若却不待剑身相触，早已回剑斜身攻上。这一番手，但见剑光离合，三七二十一招过后，竟不闻长剑相撞之声，端的诡异之极。突然，周芷若剑招陡缓，一剑剑似乎毫无目的慢慢刺出，出剑方位极是古怪，看上去竟是无招无剑一般。赵思思长剑堪堪将要刺中，却给她漫不经心地随意一剑退，如是者三，赵思思闷哼一声，持剑立定，随即一步步向周芷若近，倏地一剑刺向周芷若脑门，犹如使刀一般。周芷若见剑招古怪，当即斜身避开了这一剑。赵思思并不跟进，仍是等周芷若走近三步，突然横剑砍来，剑身击周芷若颈项。周芷若又跃开，长剑落空。周芷若陡觉面颊给剑气带得生疼，心想这子内功修为竟至如斯，当真了得！却见赵思思一柄长剑，或直劈，或横砍，或直刺，竟如同使枪抡刀一般，笨拙至极，毫无剑术的灵动之气。

周芷若暗自心赞，这子内功好生了得